放暑假馬麗麗不常去辦公樓拿信了,不過徐明紅如今在那上班,她下班就會順路拿回來,等馬麗麗晚上來蹭飯的時候順便拿信。
今天有一封不一樣的信,信封上寫的都是外國字,還貼了好幾張白紙條,信封上也蓋滿了郵戳。
“給。”徐明紅把馬麗麗拉到房間,偷偷把信給她,跟地下黨接頭似的。
馬麗麗也挺奇怪,她沒有馬上打開,先辨認了一下郵戳和白紙條,前面幾個外國戳不認得,但從時間線上來看……這封信在路上走了至少一年多!?
啊?什麼情況?你去環球旅行了嗎?
哦,倒也沒有,進入種花家後不知道為啥,這信一路向北,到首都去了,然後又向南走,最後到了幸福小鎮。
看樣子是送錯了地方。
馬麗麗:原來是全國旅行啊。
馬麗麗心裡罵罵咧咧,手上動作小心的拆開了信。
原來是當年那位安德魯.德萊恩寄來的,中間還夾了一張彩色相片,上面是老外一家三口穿着滑雪裝的合影。
徐明紅一見照片就認出來了,“這不是,是幾年前我們在火車上那老外吧?他咋還給你寫信啊?”
“我不造啊。”馬麗麗想,她那會兒是留了地址,但誰家通信中間隔了兩年啊?
寫信的是安德魯的女兒,阿德琳.德萊恩,她英文不太好的亞子,中間還不時蹦出一個法語詞或德語詞,内容也很簡單,好像,仿佛,是要交個筆友。
單程信在路上就走了一年半,這筆友還交嗎?
馬麗麗問徐明紅,徐明紅眼睛一轉:“那你寫呗,人家都給你寫信了,回一個又能怎麼樣?再說也費不了多少精神,一封信這麼久才收到呢。那内個誰,不是跟我們老家那邊單位做生意嗎,說不定還能來我們這裡玩玩呢。”
“你可拉倒吧,想得美,人家來我們這幹嘛,連個交通工具都沒有。”
馬麗麗還是決定回信,不能落了氣度嘛,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就跟小姨說的那樣,一年也來回不了幾次。
兩輩子沒交過外國筆友,信的内容讓馬麗麗糾結了好半天,難度不亞于高考作文。
寫好了信,沒有合适的相片,馬麗麗就找了去年在西湖市時拍的相片塞進去,又仔細封好了信口,小心的将地址填寫在封面上。
但寄回去需要多少郵票卻讓馬麗麗和徐明紅都犯了難,隻能去郵局問。
徐明紅對這件事着實好奇,她硬是在上班時間摸魚和馬麗麗一起去了郵局。
兩人詢問後才知道,原來不光是郵票,國際信件信封也需要專門購買,而且不能扔在郵箱裡,需要自接遞交工作人員處理。
原來如此。
馬麗麗和徐明紅問了郵資,買了信封和足夠的郵票,重新裝好信件齊給工作人員。
“嘿嘿。”徐明紅笑出了聲。
馬麗麗:“你笑什麼?”
徐明紅:“沒什麼,就有點意思。”
馬麗麗:“不如下次你來回信怎麼樣?”
徐明紅:“!我又不會英語回什麼信!”
馬麗麗:“不,是你倆都不怎麼會英語,那不正好嗎?誰也笑不着誰,人家還比你小呢,有啥,不會就寫中文,她不也寫我們看不懂的單詞,連蒙帶猜呗。”
啊,也是哦。
徐明紅有點動心:“我,我不行,吧?”
馬麗麗:“有什麼不行的,反正瞎寫呗,不會問我,下次還不知道啥時候呢。”
徐明紅:“好吧……那下次我也試試。”
徐明紅暗措措喜滋滋,有一種新鮮的特别感。
今年夏天對徐家來說非常特别和重要,:徐高遠帶了一位女朋友來家,見了家長,說明兩人已經處到準備談婚論嫁階段了。
馬麗麗:我說咋一放假過周末的老不見小舅舅人影。
其實際上除了馬麗麗和徐明紅,其他人對這門婚事早心中有數,因為徐高遠和女朋友林若柳本就是通過徐正義的哥哥徐正仁認識的。
徐家當年有四兄弟都是因為同一個項目被招到地質隊,後來一起跟勘測幫忙建電廠,九。
電廠建好後需要一批人留下工作,徐正義就留下了,其他三兄弟都跟着地質隊回到另一個紅井縣上班。
林若柳的父親也是地質隊的人,就是這層關系,兩人拐彎抹角的認識了。
馬麗麗的小舅母一直是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