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予辰會趁着艾嘉精神狀态好的時候,跟她好言好語地說各種關于生病了要好好治療之類的話。
當她接受後,他會把她的一些暴躁、自/虐的狀态講出來,問她這樣要不要治,她說,要治。
遲予辰又繼續說:“你看你身上都這樣了,都是你自己弄的,要不要治?”
艾嘉認真點頭:“肯定要治啊!”
遲予辰便以這樣哄小孩般的方式,把她哄去了醫院,醫生開了藥。
每天到點,遲予辰又會哄小孩似的,讓她吃藥。
會遇到艾嘉抗拒的時候,遲予辰就會拿出艾嘉之前寫的記錄說:“小嘉同學,你看,這是你狀态好的時候寫的,提醒狀态不好的你,要好好吃藥,遲哥沒騙你。”
艾嘉這才乖乖吃藥。
那段時間,遲予辰有幾次晚上站在陽台上晾衣服的時候,看到樓下閃過去一抹身影,有些眼熟,他問是誰,沒人應答。
也許隻是路過的一個鄰居吧,他也沒多想。
有一次,他竟然看到有個人倚在牆角抽煙,看樣子有點像霍盛源,他喊他:“霍帥哥,是你嗎?”
遲予辰看到那個人看都沒看他,像沒聽到似的,不急不緩地走了。
但他發現,有這些身影在的幾天,艾嘉有時不安,有時煩躁,有時又會下樓,說要出去一趟。
他要跟着去,她不讓。
每次回來,都要到深夜,遲予辰開始覺得不對勁,她出去做什麼也不跟他說,每次回來整個人的狀态格外差,眼神空洞無神,渾身疲憊乏力,能躺床上一天,像株毫無生機的植物。
有次,等她睡醒了,遲予辰端着一碗熱乎乎的西紅柿蛋湯,拿着勺子,吹溫了,遞到她嘴邊,一口一口地喂她。
看她吃得知足了,又哄着她吃了藥。
見她眼睛裡有了些許神采,遲予辰才小心翼翼地問:“小嘉同學,能不能告訴哥哥,你晚上會去哪裡。”
“我會去找……”艾嘉差點脫口而出,意識到不能說,連忙止住。
“去找誰?”遲予辰側頭盯着艾嘉,一副急于從她口中得知答案的神情。
“我去找……”要不要告訴遲哥?現在也隻有遲哥能救她了。
可是,告訴遲哥了,然後呢?他能怎麼辦?讓他親眼看着霍盛源對她做那些惡行,讓他拍下來,讓他做證人?
不!不能這樣!
她那副肮髒的樣子,為什麼要讓遲哥看到?
她期待着,有一天,霍盛源把她玩膩了,她也就解脫了。
艾嘉扯了個謊:“遲哥,我去找我高中同學的。”
“哪個高中同學?”
“你不認識啦。”
“嗯。”遲予辰嘴上應着,但心裡不信。
于是,他打算去尋找真相。
他記得很清楚,那天是周五,是他陪艾嘉的第三周,10月17号。
艾嘉又出門了,遲予辰尾随而去,他想看看,她外出做什麼,為什麼每次回來,都像變了一個人。
遲予辰看到艾嘉上了一輛公交車,他擡手攔了輛出租車,讓出租車跟着公交車。
公交車停了一站又一站,遲予辰每次都要仔細看下車的人裡面有沒有艾嘉。
公交車上的乘客都下車了,艾嘉還沒下車。
在最後一站,遲予辰才看到艾嘉下了車。
遲予辰下了出租車,小心地跟在艾嘉後面,看着她進了一個老舊小區,跟着她繞來繞去,在最後一棟樓前,她拐進了第四單元。
這裡面都是灰撲撲的老樓,牆體剝落,上面貼着各式各樣狗皮膏藥似的小廣告。
他擡頭看,整棟樓沒有亮一盞燈,舊得大概都沒人住吧。
遲予辰剛想往樓道裡走,看到二樓有一扇窗戶的燈亮了。
艾嘉走進這個房間了?
遲予辰急切地想知道她去見了誰,沖進樓道。
樓道很黑,沒有一盞燈,他隻好摸黑上去。
走到二樓,過道上黑漆漆的,唯有從一扇門的縫隙裡透出點光。
遲予辰放慢腳步,幾乎踮着腳走路,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走到門邊,聽到裡面傳來艾嘉的聲音:“你什麼時候才放過我?”
“小寶貝,你這麼好玩,我怎麼可能放過你!”
聽到男聲的時候,遲予辰瞬間愣住,這聲音他太熟悉了,是他好朋友霍盛源的!
前兩天兩人剛見過面,霍盛源勸他,讓他回學校上學,留下來照顧艾嘉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難道艾嘉每晚見的人是霍盛源?
霍盛源對艾嘉做了什麼?
遲予辰氣得捏緊了雙拳,但他忍住怒火,繼續聽裡面的動靜。
“來,學妹,乖乖把衣服tuo了。”霍盛源的聲音裡帶着yin/邪的笑,“怎麼還不脫,讓學長脫的話,就得si啦!”
禽獸!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