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香鍋吃的人又急又慌,周哲每日清湯寡水,這微微辣對他來說也是一種煎熬,還有自己剛吃完了飯,剛進了電影院就被不知名陌生人拉進了遊戲,又撐又辣。
沒事沒事,把林若骁喂飽了就行,他喜歡吃牛肉丸,海帶結,剛剛好,把那些東西全都夾進了林若骁的碗中,“這個好吃,這個他好吃,你嘗嘗。”
筷子來回在兩個碗之間遊移,這駕勢活像是一位老母親。
李修看了看幾人碗裡全然相同的食材,可能也就隻有幾片大白菜各自長各自的,就基本沒什麼差别了。
這兄弟情未免也太深沉了吧,自己餓着還先緊着林若骁,這到底是正常呢還是不正常呢。
林若骁看周哲碗裡就隻剩下面了,又些擔心他會吃不飽,抓住他握筷子的手,問他,“就剩點兒那面你能吃飽嗎?你不是也餓着來的嗎,也得多吃一點兒吧。”
林若骁把周哲夾進去的東西又夾起,打算還回去。
周哲看了眼他細白的手腕,蹙眉歪嘴,“我身強體壯的,又餓不死,你看看你這手腕就剩骨頭跟皮兒了。餓不住我的,全部吃掉!”周哲命令林若骁,他一定要盯着他吃光。
林若骁是真的餓,雖然餓但是還是細咬慢咽,畢竟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
窗邊露出一個小角,一人從小紅房子裡走出來,身上穿着的似乎是某種制服,感覺還蠻正式的。
原本挺正常的一個畫面的,誰知他身後的小紅房子内突然出現了一把掃帚,飄在空中繞着原點旋轉,沖向他筆直的腰杆,看起來有些淩亂。
那人似乎早就預料到會有一把掃帚飛出來了,他一擡手,具有生命氣息的掃帚就落在地上了。
林若骁吃完了,兩人幫着小姑娘把擺着的碗筷都收了起來,他擦着手告知他們一下,“我去那個房子裡看一下。”
“唉哎,你一個人去怎麼能行,我跟你一起.”周哲喊他慢了一些,連抽了張紙,又慌張地帶上了晴天娃娃,跟着林若骁的背影,“哎,等我一會兒嘛。”周哲直接一攔林若骁的肩膀帶着他出了門。
門外的霧氣徹底消散,這裡看不見太陽光,不知是沒有,還是被大片白雲遮住了,紅色牆壁在一衆白牆漆裡格外突出,格外顯眼,門店開着裡面又别了一位無精打采地同齡人吧,表情十分悲觀,面前放着一摞藍底撲克牌,一隻手放在下方還有一隻手無聊地掀着自己面前的卡牌,看起來十分不耐煩。
林若骁撿起地上躺着的掃把把他豎在了紅房子的門口。
大概是自己周圍太過于安靜,所以林若骁他們走進來時,步子雖輕但也還是引起了她的主意。
她看清了人,掀牌的那隻手猛得一拍桌子,“來來來,終于來人了,那小兔崽子竟然沒騙我。”
她向他們招着手,一眼就瞄見了林若骁脖子上的紅痕,此時再看已經不是一條完整的圓環了,有些斷續,有的地方血點子較大密集,有的較為稀疏。
這張乖巧的臉,冷俊的五官,配上這傷口竟然還會有些倔強頑強之感,如果再來點淚就很有收藏價值了,破碎的不甘的人生不饒他,給人一種他身上寫滿了故事且故事并不普通的興趣。
她終于有興緻地從桌上擡起頭,直起身上細細的觀賞着來人。
這人的桌上不像他們見過的任何一人,上面空蕩蕩的,沒有電子設備,僅一些厚厚的書籍,擺在離她不遠的桌上,屋裡沒有其餘的擺設,一層帶個小園兒,面積還挺大的。
“你是新玩家嗎?”等到他二人走近,她忍不住往前湊了湊,又一想,應該是個新玩家,不然那群花癡們早就在論壇裡發瘋的了一樣讨論了。
“對,希望你可以給我們解密。”林若骁直接探入主題。
“啧,就想好好的和帥哥聊會兒天,怎麼都帶着目地來找我?”她不太高興,覺得這無聊的生活着實單一,好不容易求來了一個酒吧,還沒到地方就被抓回去了,一天天活着真是糟心,”我不想告訴你了。”
這人一向叛逆就像是總在青春期的孩子。
“哦,那你把剛剛我說的話忘一下,我們重新開始。”林若骁拍了拍周哲的手讓他跟在自己後面,出門重來一遍,讓他配合自己一下。
“哎!别了!”她害怕這兩人一出去就不回來了,她招一招手,“這樣吧,你跟我玩個遊戲吧,我太無聊了。”她知道他們肯定不會拒絕,正好可以給自己解解悶。
“什麼遊戲?”林若骁現在一聽遊戲這個詞就有些反感。
“嗯……”她眼睛四處轉轉,隻發現了面前的撲克牌,她指了指那堆牌,“就它,比大小,我輸我答,你輸……你就當我的傀儡,如何?”
“傀儡?那是什麼?”周哲一皺眉上前兩步問道。
“就是……變成我。”她撩了兩下頭發,想象着自己赢後松去潇灑的情景就開心。
“哦,你放心,也就一時,等我玩完了就給你變回去。”她向擔心的那位解釋着。
林若骁的運氣不差,向來是不錯的,但他沒有這一點意識,在他的印象中周哲的命運,才是好的,因為他總是在赢,他指了指周哲問,“他跟你玩可以嗎?他輸我一樣當你傀儡,行嗎?”
她笑着看了眼周哲搖了下頭,直覺告訴她這人不能選,她再次面向林若骁,“可是有需求的是你。”
她伸了伸手指,示意他找個凳子坐下,“還要麻煩你來洗個牌。”
她收拾好了攤在桌上的卡牌,推向林若骁,林若骁隻見過别人玩撲克牌,手法很拙劣,有些笨拙,這邊落一張那邊漏一張。
看在這人長得帥的份上,女孩耐心的等待着。
周哲擱下手中的水壺,拿過在林若骁手裡運動不暢的撲克牌,洗得格外熟練,撲克牌不再直着腰闆。
有一點搞不用明的是,由第三人發牌是看發牌人的運氣,還是得牌人的運氣。
她向周哲伸了三根手指道,“三局兩勝,你随意。”
周哲習慣性從底部發起牌,各自三張。他向上天祈禱着,希望林若骁不要變成那個女的。
天靈靈,地靈靈,左拜拜,右拜拜。
“好的,我先。”女孩豪爽地翻開自己最右邊的一張牌。
在撲克牌中較大了,一張9,運氣倒也不錯。
她很滿意,覺得自己穩了,畢竟她屬于這裡。
她翻過那張牌,些許得意地展示給林若骁看,“請吧。”
林若骁輸的機率較大,他抿了抿唇。唉,運氣真是個神奇的東西,他認了命翻開第一張牌。
結果恰恰相反,明晃晃的一張紅心K。
女孩先是一愣,一歪嘴表示不敢相信,肯定是因為下兩局自己會赢,所以第一局才會輸的,對,一定是。
她始終放在下方的那隻手默默地為自己加油,“再來!”
她格外開朗大手一揮,翻開第二張牌,“哦!”
她嘴角一揚,一張張揚的K,被放在了中間。
果然,剛剛隻是個意外罷了,她的好運在後面呢。
剛剛那張紅心K的出現着實出乎了林若骁的意外,讓他有了些信心,但對方一張K出來又把林若骁剛激起的信心又按了下去。
他心裡歎了口氣再次把手搭上了下一張牌,閉了下眼,翻開後又睜開,果然輸了……
場上現在是平局,賽事緊張。
賽外人更緊張,他揪住一張牌,搓着那牌的一個角。
“不如這次你先開始?”她抽空瞄了一眼周哲,看着他的小心思,決定玩弄下人心。
“好的。”林若骁乖巧地點了下頭,剛放下牌的手又往後一撤,拿起最後一張擺在自己面前的一張牌。
掀起一個小角想先偷看一下,但提前看見了也沒有用,也改變不了最後的結局啊。
數字7,指普通。說不準是誰輸誰赢。
她看見了這個數字輕松地笑了一下,大方地翻開,迫不急待地想出去玩了。
在看見自己手中的數字6是如從高空掉落下來一樣,不敢相信,明明自己才應該是獲勝的一方,她不開心的将牌甩在桌上,面無表情地盯着被數字6遮住大半的數字7。
咬咬牙,難道這個世界在偏向他?不應該呀……
看這反應都不以看牌也知道是誰赢了,林若骁還是确認了一下,看對方心情似乎不是很美麗,他在想要不要安慰她一下。
女孩深吸一口氣,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中間道,“你好,對手,我叫刍離。”
對手?這就視人家為對手了?
林若骁笑着握上她的手:“你好,我是林若骁。”
“好吧,願賭服輸,想問什麼就問吧。”刍離那隻手收拾着桌上的牌。
這個男孩竟然會讓這個世界對她的偏愛轉向自己,一定不簡單,肯定是他的故事很有趣,這讓她很感興趣。
“遊戲是由一個組織創造出來的?目地是何?”林若骁腦子裡浮現出了很多問題,但他打算從頭問起,反正有的是時間。
“哦,忘了說哦,三發三問,因為我的耐心有限。”刍離這時候才說出了這個關鍵問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見林若骁這發問的架勢了。
“這……不是一場遊戲。”刍離在思索應該如何向他描述,她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樣想這個世界的,但這裡不是遊戲世界。
遊戲世界的死亡不是死亡,隻是角色死亡,但在這個世界的死雖與真實世界有些不同,但是他會在人的記憶中徹底消失,或許也會如人間一樣沒有人身,也沒有意識。
“更多的人把它看做一場等價交換,當然隻是暫時的,因為沒有人知道結束以後那些積分有什麼用,你或許可以從中得到一些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