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對我媽媽就不這樣,他每次回家都會親她的臉頰,然後冷硬地讓我去練習魔法。”
說完之後小巴蒂也意識到話題有些偏離,而且聊自己的原生家庭讓他感到有點害羞,于是又重回正軌,不過此時的對話氛圍顯然緩和很多,“所以你為什麼不和我一起去上課?”
“如果别人看到你和一個歐亞混血的泥巴種——(“别說那個詞”,小巴蒂打斷道)——好吧,麻瓜出身的巫師同出同入,還是朋友,這可能會對你父親的仕途造成影響吧?”
“完全不會,就算會也不怕。”小巴蒂斬釘截鐵道:“他是他,我是我。”
索邁不得不說他真的被這個十一歲少年此時的認真打動了,與此同時更唾棄昨晚還心安理得地想趨利避害的自己,也更加深了要救對方于泥沼的決心。
“你說得對,是我沒想明白,對不起。”他誠懇地和小巴蒂道歉,小巴蒂也沒想到自己一問竟然被對方如此正經地賠罪。
他對索邁的印象相當不錯,不止是因為對方給他塞了幾個巧克力蛙那麼簡單,而是對他這個人就很有第一好感,在見到他得心應手地和小天狼星雷古勒斯比利烏斯他們侃侃而談是更是如此了——可小巴蒂沒想到索邁竟然就這麼幹脆地給自己道歉,而不是扯一兩個讓他無法追究的理由。
……更有好感了,讓他現在不知道該怎麼把今天這場談話在不傷害任何人感情與面子的情況下順利結束了。
“呃…我不是……”現在輪到小巴蒂不知所言了,最後好歹想到該怎麼扯開話題:“……你吃飽了嗎?一個三明治不夠吧?”
事實上确實不夠,那一個三明治太小了,可能因為家養小精靈自己的尺寸就不大,導緻做出來的面點也是袖珍版本的。
“有得墊就不錯了。”索邁坦誠道:“明天早上再去吃吧——我會和你一起去的。”
小巴蒂見對方又誤會自己意思,索性不再解釋,直接去翻起了自己的行李。
“你去找什麼?我不吃巧克力蛙!”索邁還以為對方是在找自己那天塞給他的巧克力蛙,他實在不想面對一個被做成青蛙狀,還會跳動的巧克力。
“晚上不要吃甜食了,謝謝你但真的不——”
他話還沒說完就戛然而止,因為他見小巴蒂掏出來的并不是巧克力蛙的包裝,而是被揉成一團的鬥篷,小巴蒂把鬥篷翻過面舉起給他看,令人驚呼的事情發生了——鬥篷的背面竟然是能直接透過視線去的,索邁直接透過鬥篷看見了他們寝室的牆壁,好像小巴蒂隻是裝着做出捏衣服的動作,實際上手裡什麼都沒有一樣。
“為什麼不現在和我一起去呢?”小巴蒂嘴角帶笑,表情自信,與之前在其他人面前不冷不熱的樣子判若兩人。
“隐形衣?”索邁驚訝,因為原著中也有一件這樣的神器,由主角哈利·波特繼承自父親詹姆·波特,可按理說這是波特家族傳下來的啊?怎麼還和小巴蒂扯上關系了?
“是啊,披着他就能隐身了,我媽媽帶我去對角巷買完書後去翻倒巷買的,瞞着我父親塞到我行李裡的,還有一個這個——”他把鬥篷翻到另一面,現在它的真容露出來了,小巴蒂把它扔到床上,又從行李掏出一個石頭做的人手,看起來像是枯萎了的老人的手。
“這是光榮之手,插在上面的蠟燭隻有舉着它的人才能看見光亮。”
“我想這個東西她一定也沒告訴你父親,不然他一定會不開心。”索邁見小巴蒂點頭,于是重新繞回了自己的疑點:“可隐形衣不是死亡聖器之一嗎,我在那個什麼什麼書上讀到過。”
實際上他除了霍格沃茨第一學年的教材外什麼都沒讀過,頂多加上一本今天剛看的《合群之鳥》,就連自己包裡那本課外書《馬口奪食》都沒翻開過呢。
“你是說《詩翁彼豆故事集》?”這本故事書的名字對索邁來說繞口難記,但作為在巫師界長大的小巴蒂而言肯定是大名鼎鼎婦孺皆知。
“這當然不是伊格諾圖斯·佩弗利爾的那一件,隻是用隐形獸的毛織出來的罷了,而且我不認為那個故事是真的。”
小巴蒂聳聳肩,在那枯萎的人手上插了一把蠟燭後點燃,索邁果然看不到蠟燭上的火焰,即使它理應存在。
“走吧?”他拿起隐形衣把自己裹住,非常寬松,看起來索邁再鑽進去同樣綽綽有餘,“這個是大碼的。”
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了,索邁的内心還有一絲掙紮,他不想在開學第一天就違反學校的宵禁。
“可我們不知道廚房在哪裡,我們又該怎麼進去——”
“我媽媽告訴我了。”小巴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