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福一方面因為被索邁不留餘地的嘲諷弄得氣急敗壞,臉紅脖子粗卻也被罵得來不及回嘴。但另一方面知道克勞奇雖然和這個混血雜種霍華德走得那麼近,但身在曹營心在漢,還是願意維護純血統的利益,以大局為重,這讓他倍感欣慰。
正兒八經的蠢貨,索邁面上得意,心底卻冷漠地看着盧修斯·馬爾福,他一看表情就知道對方已經上鈎了,怕是心裡還真以為小巴蒂還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也不想想小巴蒂他爹是誰,要是知道你們已經跟着‘那位大人’幹事,怕不是直接帶上一隊傲羅去抄家了。
但他之所以故意這麼說,促成馬爾福對他的誤會,就是希望他能對小巴蒂有‘大行無錯,小德有虧’的印象,以後如果真有事,純血統這面旗幟還是有一定作用的。
“快放我下來!你這髒兮——”馬爾福又開始大叫,但又被索邁搶先:
“髒兮兮的泥巴種,還是個雜種,是不是又想說這個?你都罵一年了也想不出幾個新詞,可見你們純血統的文化素養有多低。”索邁打斷盧修斯,說道:“你們倆不妨接下來就聽我說吧。”
索邁走到那個木盒跟前,上面刻着繁瑣的花紋,精緻得一看就是個寶貝,此時仍在顫顫巍巍地抖動,好似要把裡面的東西吐出來一樣。
“你們不願提名字的‘内誰’,是個才華橫溢的巫師,包括在各個方面,你們純血統這幾年都對他趨之若鹜,以能為他做事為榮,希望他帶領着純血統複興昔日榮光。”
索邁自顧自地說着,完全沒打算看他們二人的反應:“而作為食死徒元老團的獨生子,你有幸獲得了一個相當艱巨的任務啊,馬爾福。”
他說完古怪地看了眼高爾壯碩的身軀,中途插話道:“呃哦,‘食死徒’,好吧,聽起來很酷,但你看起來每天吃食的可不隻是死亡啊,難道death eater的定義是殺死家禽家畜并大快朵頤的人?”
“那你需要加把力了,馬爾福,我看你要比高爾差遠了。”他指了指馬爾福,沒去理會高爾在空中張牙舞爪的動作和叫罵。索邁擺了擺頭發,接着講述:
“這個艱巨的任務就是在鄧布利多眼皮子底下搞破壞,不知道是你自己想的馊主意,還是‘内個誰’給你出的心眼子,總之你們想要讓鄧布利多身敗名裂,從而離開霍格沃茨,而霍格沃茨隻要失去了鄧布利多,就會立刻變成你們培育食死徒的搖籃,屆時你封官加爵指日可待,純血統也能再次成為人上人……于是你們想了個狠招,想要讓攝魂怪出現在霍格沃茨!”
索邁故作驚訝地倒吸一口涼氣:“霍格沃茨那麼多的學生,對攝魂怪來說可真是數不盡的口糧,隻要有一個學生因為攝魂怪之吻而失去靈魂,鄧布利多注定難逃其咎——被混在董事會中的食死徒運作一番,你們就能把他趕出霍格沃茨,對嗎?”
“但阿茲卡班的攝魂怪該怎麼出現在霍格沃茨呢?你不會用守護神咒,冒然接觸攝魂怪的下場怕不容樂觀,于是你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
索邁踹了一腳在他面前的那個木盒,木盒在地上滾了兩圈,仍在抖動着,并且海浪的聲音也越來越真切。
“消失櫃!隻不過你用了縮小咒,把消失櫃變成了一個‘消失盒’,确實很聰明,隻要開了一個口子,攝魂怪便能源源不斷地從阿茲卡班飄蕩到霍格沃茨,順帶的,你發現一個意外之喜——消失櫃還能跑出來好多老鼠,它們常年住在阿茲卡班,攜帶的病菌更能在霍格沃茨散播瘟疫,這讓你高興地提前布置,定期投放,對吧?”
得虧了他聯想到萬聖晚宴時,小巴蒂告訴索邁海格的南瓜用了膨脹咒。逆向思維想一下,既然有膨脹咒能把物體變大,那怎麼可能沒有縮小咒把物體變小?
所謂的傳送手段根本不是門鑰匙,門鑰匙相較消失櫃還是不夠穩定,一不小心萬一把他盧修斯自己傳送到阿茲卡班怎麼辦?還玩不玩了?
“但一方面斯拉格霍恩教授有所警覺,對你提防,另一方面從小就嬌生慣養的你實在不能忍受老鼠身上的臭味與髒污,你便将魔爪伸向了其他無辜的學生給你在校園不同區域釋放老鼠——弗洛倫斯,赫奇帕奇五年級的級長,被你用奪魂咒控制,她在巡夜時為你做這件事,簡直是再合适不過了,巡夜時沒有人發現,而事後隻需要拿她的前途對她稍一威脅——”
索邁沒把話說完,但顯然不言而喻,對于一個五年級的女生,馬爾福隻需要拿出他家族的權勢傾軋,對方連反抗都做不到,談何再去舉報呢?
他和小巴蒂去廚房差點被抓到那次,弗洛倫斯雙眼空洞無神,動作也格外詭異,當時他們以為是對方太困了,現在來看明明就是被奪魂咒控制了!
而小巴蒂說聽到他血液在血管流動的聲音,其實是‘消失盒’裡傳出來的大海水流聲!不過小巴蒂當時可能也有些緊張,沒聽清聲音不來自和他緊挨着的索邁,而是抱着盒子的弗洛倫斯!
“我說你真是壞得流膿啊,知道人家今年O.W.L.s考試還這樣。”索邁鄙夷地說。
“不過現在一切都要結束啦,因為我來了。”索邁開朗地笑了兩聲,拿起魔杖瞄準木盒,沒有一絲猶豫,仍被挂在空中的馬爾福終于無暇顧及貴族的禮儀,發瘋似地大喊:
“不——快停下,你會後悔的!如果你敢——如果你敢這樣做,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他癫狂地喊叫,但沒動搖索邁一絲一毫。
“霹靂爆炸!”(Confringo!)
一道光波從索邁的魔杖中沖出,擊中消失盒後便是一陣劇烈的爆炸,索邁跳開了一步,聽着轟隆的爆炸聲,消失盒已經被炸得隻留下幾塊碎片,再也沒有東西能從裡面出來了,一地的燒焦木屑,看起來像是爆竹研發現場。
他回頭看了一眼在空中不斷扭動身體的馬爾福,眼神冰冷,不再是調笑的口吻,而是語氣不屑地說:
“那你就試試看讓我後悔吧,不知道你把這次任務搞砸後,伏地魔會不會讓你後悔在開學時招惹我?”
索邁想到在他第一次給家裡寫信時,途徑大理石走廊便遇到了盧修斯·馬爾福和納西莎·布萊克,彼時兩人正在被皮皮鬼作弄,盧修斯同樣地怒喊什麼‘要是敢壞了我的大事我會讓你後悔’什麼什麼的,他還以為馬爾福提到的大事是談戀愛,現在想來就是在想辦法完成伏地魔的任務。
為了馬爾福和布萊克家族的榮華富貴,就把弗洛倫斯等人當作完成任務的工具,何等可恨。
不提都把這茬忘了,高爾在一旁驚呼: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直呼‘那位大人’的名字!”他看起來吓壞了,肥胖的身軀都在不停抖動。
神經病,他名字叫湯姆·裡德爾,索邁翻了個白眼。
“嗒——”
出乎索邁意料,馬爾福竟然掙脫了他的漂浮咒,一下子掉落到了地上,他掙紮着直起身,似乎想要沖上來狠狠地揍索邁一頓,索邁皺眉,握住魔杖打算把馬爾福打暈,卻隻見馬爾福突然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直直立在原地,完全沒法挪動手腳。
“啊——今晚的西塔樓真是——格外熱鬧,我還以為是洛麗絲夫人又抓到了幾隻老鼠,原來是剛進入霍格沃茨的學生與快要走出霍格沃茨的學生起了一點争執。”
三人俱都朝聲音傳出的方向望去,隻見一位又高又瘦的老人,他的胡子與頭發都是銀白色的,雖然很長,但都修剪得非常整齊,藍色的眼睛非常明亮,好似看破了在場所有人的靈魂,正穿着一身紫色的睡衣,看起來十分平靜,好似劍拔弩張的情形也沒吓到他分毫,反而是面上表現出幾分驚喜。
“晚上好,鄧布利多教授。”
索邁垂下握着魔杖的手,恭敬地彎腰向來者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