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珩:“下次抓到清水蛇蛇丹也給你。”
歐珠:“……就給我繼續吃!”
回了營帳,終于恢複了靈力,淨衣和療傷就簡單許多,朝珩的乾坤袋也能用了,他從中取了兩套新衣裳,和阮含星二人換上。
飽腹一番,朝珩和阮含星與歐珠告别,呼雲兒不知怎麼一直盤旋在阮含星身邊,又是聞又是看的,把阮含星激起了一身的汗毛,歐珠無奈着把它引回來道:“這見色眼開的禽獸,趕緊給我回來!”
完成一個小任務,阮含星心中還有些怅然若失,不過能離開歐珠,她還是稍稍松口氣。
盡管歐珠不知道她在幻境時,都對那個虛假的‘他’做過什麼,但可她是忘不了的。
她把頭中雜念清除出去,問朝珩:“師尊,取彩石後,要怎麼把它們煉進劍?師尊也會教我麼?”
“嗯……雖說為師也曾鍛劍,不過為劍渡萬相彩石這件事還需請教掌門,我劍術勝他一籌,但他鍛劍卻是高我幾分,他的佩劍、師姐的佩劍、還有‘滿池月’、‘照晴’、‘渡雲’等名劍都是出自他手。”
“瑛師叔不是琴修麼?怎麼也有佩劍?”
朝珩輕笑一聲,“這就是他們兩個人的事了。”
看他臉色,倒有些‘高深莫測’,阮含星也沒多問。
因為她的思緒被眼前出現的一隊人打斷。
那是一隊身着淡藍衣衫、銀冠束發的修士,有男有女,衣衫上繡着銀色的龍紋,背上都挂着長劍,看起來也是劍修。隻是她對門派還不了解,并認不出是何方何派的同道。
她原本隻是看了兩眼沒多注意,直到為首之人忽然揚聲道:“喲!這不是瑤山門下、清梧峰主、天下第一、劍聖朝珩麼?”
就是木頭人,也聽出那語氣中的陰陽怪氣。
阮含星自認識朝珩起,從沒在别人嘴裡這麼聽過他,所以她立馬凝眸向那為首者——嚴格來說,那人長得不差,人模狗樣,有鼻子有眼的,算得上一表人才,但他說話的語調和情态,讓她想一劍穿了他。
朝珩根本懶得理他,仍是往前走。
見自己被無視,那為首之人居然直接拉住跟在後面的阮含星,沖着朝珩道:“你現在嬌人在側,好不自在,早就忘了被你妄殺的陸晚舟了吧?”
朝珩這才回身,眸眼冷淡,“這是我徒弟,你放尊重些。”
那人哈哈大笑,笑罷眉目瞬間陰郁,似氤氲着化不開的墨般,“徒弟?你也敢收徒弟了?你憑什麼還收徒弟?你對得起被你害死的晚舟麼?”
他轉而對阮含星道:“小妹妹,你怎麼就不懂事做了劍聖的徒弟?天下誰人不知劍聖他最是愛鐵面無私、大義滅親的人!哪天你做的稍稍不如他意,他就毫不留情地把你弄死了!你快逃吧!”
還沒等朝珩說話,阮含星便厭極了他握她腕的那隻手,腕間一鏡星霎時化作片片碎刃朝他手劃去,對方一驚,趕緊挪開手,卻仍是被劃了幾道血印,那人眸中郁氣更重,直接拔劍。
“逼死晚舟,天下英豪寒心,堂堂劍聖也隻能收這些不入流的徒弟了。她什麼下三濫的修為,也配和晚舟一樣用瑤池雪做的劍。”
他一拔劍,那些藍衣修士紛紛拔劍,都面色不佳地看着阮含星。
阮含星剛要馭劍而動,卻被朝珩摁下手,碎鏡歸一,動也動不得。
她不解地看着朝珩,而朝珩面色已是極為不耐,一甩玄扇,那烏黑如鐵般的扇面展開轟然飛出,如墨的扇面卻莫名讓人感到熾熱滾燙,幾乎是一陣疾風的時間,那扇掠過所有眼前之劍,又很快收入朝珩掌中。
根本沒人看清過程。
但卻隻記得那滾燙的溫度。
刹那間,清脆落地聲此起彼伏響起。
隻見眼前藍衣修士們的手中劍,已然紛紛折斷,而他們皆有一縷耳邊發被斬落,脖子上都慢慢浮現出燙傷的痕迹。
瞬間所有喧嚣停止。
靜得可怕。
朝珩面無表情看向為首之人,那人盯着手中的劍,手已微微顫抖。
朝珩道:“要打就打,别啰嗦。隻一點,而立的人了,還要仗衆欺負小輩,不寒酸麼?輸了還要在門人面前丢人,不尴尬麼?”
他擡眸,掠過那些藍衣人,卻無人敢此時和他對視,“還是我這幾年脾氣好了、不愛說話了,便忘了我的劍鋒不鋒利,想來回味下當年在青雀法會上被我三招打跪下的美好經曆?嗯?龍華宮主?”
阮含星:……師尊說話,也是會戳人肺管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