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細節,但庫拉索确實由于那幾個孩子而改變,可如今孩子們已經等不來那個想再一次出去玩的大姐姐了。
“說起來你答應了那幾個孩子的委托,有想好怎麼說嗎?”
降谷沉默片刻,略顯苦澀地開口:“……大概以後也不會見到了吧。”
如果回歸公安的話,那确實見不了幾面了。不僅是孩子們,小偵探也好、毛利小姐他們也好,安室透所曾經有過的牽絆就會從此消失,而那些人們永遠也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
就連烏丸的案子也不過是出現在了新聞一瞬,緊接着就被更加吸引眼球、更加娛樂化的東西替代了。他們以年為記的努力,可能永遠也不會被普通人們所得知。
赤井思考了一下,用筆把他剛剛列出來的組織關系網圈了幾個名字出來:“庫拉索是boss下的指令吧?如果是那個朗姆的話。”
“是也不是吧。”降谷零拿起筆越過茶幾中間的綠植點在赤井剛剛畫出的圖上:“仔細想想赤井,如果一提到組織,你一般會想到誰?”
赤井想都沒想脫口而出:“琴酒、貝爾摩德、朗姆。”在頓了一下後随即又補充:“還有伏特加、基安蒂、科恩……你、蘇格蘭和基爾不算的話。”
“是啊,刨去卧底和已經死去的成員,你還能想到其他哪位代号成員?”
他真的仔細思考了一下,發現盡管前些日子才處理了組織的善後事務,也讀了不少來自其他機構的資料,可真要說印象那還得是這幾位。如果要是沒有深入和組織打過交道,或許他也隻會聽過琴酒。貝爾摩德還是茱蒂挖出來的線索,而朗姆更是遇到小偵探以後的事情。
“看來你也發現了,赤井。”降谷用筆的另一頭在離紙有點距離的地方虛空畫了一個圈:“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說,組織最常能聽到的名号、能目擊到的人是琴酒和伏特加,而且介于伏特加的定位,更多人會記得琴酒。”
這也是赤井曾經想要抱怨過的,雖然他是得到代号很久以後才見到了琴酒,但這人的大名如雷貫耳且無處不在。
組織要達成一筆交易?好的,命令來自琴酒,目标點名的是琴酒(雖然大部分時候見到的是伏特加),通知後續的還是琴酒。
到底為什麼這個人無處不在,赤井想了很久這個問題,而且他甚至還沒有正式見過這個人。
“琴酒撐起來的,某種意義上,是組織地下的門面。”降谷零掠過伏特加、基安蒂和科恩的名字,把它們和琴酒的連在一起。“而朗姆,是組織明面上的代表。”
當然了,以前還是有皮斯可的,但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降谷零扯過筆記本向赤井展示了關系網。朗姆是明面上的代言人,他會代替烏丸蓮耶出席各式商務事宜,和阿曼達的會面也是如此。
降谷零直視着對方的眼睛:“所以假設這兩個人都死了……”
“……那麼對絕大多數人來說,組織就并不存在了。”赤井面色凝重地接到。
FBI在朗姆死亡的消息傳來之前就已經在計劃撤出了,畢竟他們大部分在日本犧牲的同事基本是琴酒這邊人下的手。冤有頭債有主,琴酒手底下的人基本都抓捕歸案,琴酒本人也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反倒是CIA,因為涉及了一大堆聯絡人死亡之類的舊怨深仇和别的問題才賴在日本不走。
硬要說,FBI本應該在阿曼達案*上更強硬一點的要求朗姆分享更為具體的情報,但赤井知道阿曼達的真正死因是來源于那個藥物,真的曝光的話又會引來别的麻煩。
于是在諸伏降谷還有小偵探等人的協調下,案子最終的定調變成“由未知毒藥緻死,并且該藥物屬于失敗品,剩餘樣本已盡數銷毀。”
明明不管是土門康輝還是更早之前的事件都說明組織實際紮根極深,但聯合搜查的成果能抓到的幾乎都是小魚。幾個主要研究所的負責人基本不是被處理掉了就是剛剛上任,對很多内情并不知曉。
而組織與商業界和學術界相關的合作竟然還是拆分項目的,負責各部分的人相互也都不知道總體情況,甚至還以為自己是給正規企業打工。
“組織大部分的産業,其實本就并沒有實際涉黑。”赤井總結道:“真正核心的産業都是自己人在負責,而這些人都是死士。”
“所以剩下的企業隻要稍稍轉型和收購,那麼就能搖身一變成為普通的公司。”
然後在所有人都以為烏鴉已死的時候,它早就改頭換面,悄悄把自己藏在了鳥群中。
“可你不能阻止收購。”赤井感到了頭痛,這算是商業行為,除非他們FBI能有實際證據,不然也阻止不了。“但我猜你有線索?”
“是啊,”降谷搖了搖手裡的本子:“無獎競猜赤井,到底是誰殺了朗姆?”
跟朗姆有仇的可實在是太多了,赤井心想,尤其是在知道了這個人到底收集到了什麼東西以後,不如說不想殺他的可能要變成少數了。
但是要論最恨的那個人……
“蕾切爾·淺香。”
“或者說若狹留美。”
這就解釋了她為什麼從帝丹小學消失,畢竟對她來說,自己的願望已經達成了。但想要達成這個願望的話……
“……她背後有人,是政治人物還是說……?”
“都有啊赤井。”降谷長籲一口氣,“不然你覺得她是怎麼在我們的監獄裡得手的?”
而能查到這一層,降谷零必然需要公安的資源,可如果走的這一層,公安又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打算?除非……
「……大概以後也不會見到了吧。」
除非公安和降谷零本人都知道,這個人是無法再回到隊伍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