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燒烤後,大家夥準備妥當就進了冠頭嶺國家森林公園,打着手電筒,舉着熱成像,找鳥尋蟲。
夜觀還算順利,收獲一隻領角鸮、埋頭睡覺的暗綠繡眼鳥,還有黑眶蟾蛙、澤陸蛙等生物。十一點後,大家拖着不肯走的張橋,戀戀不舍地回了民宿,準備洗洗睡。
梁意和謝家豪一間房,他先去洗澡。
梁意洗完,用毛巾擦着頭發走出來,就見謝家豪疑惑地問他:“剛有人給你打語音,誰啊?你欠債了?”
梁意一聽就知道是誰了,有點慌。
“額……不是啊,我亂打的。”梁意一邊否認,一邊想借口,“……是我哥啦,上次出去觀鳥他給我接濟了一點嘛,天天在那吵着要我給利息呢。”
謝家豪點點頭就去沖涼了。
梁意松了一口氣,拿上手機走出民宿的院子裡,給江筠打語音。
江筠秒接。
——到北海了?
“嗯,都去夜觀了。”
——夜觀?
“就是晚上去找鳥啦,一般都是為了找貓頭鷹,也會看看昆蟲、青蛙之類的,反正有啥看啥。”梁意在院中的秋千坐下來,一隻手拿着手機,另一隻手則用毛巾擦拭頭發。
——噢。
于是兩人如往常般用粵語聊了十幾分鐘,除了江筠在學的課程話題,其餘大多都是閑聊日常。
夜色濃深,涼風吹拂,穿着短袖的梁意連打了兩個噴嚏。
——很冷?
“我在民宿的院子裡啊,風涼,也說不上冷吧。”
——房間裡有人?
“嗯,我和朋友住一間。”出門在外觀鳥,尤其是他們大學生,當然是平攤住宿費來得劃算啊。
——那挂了,我要睡覺了。
“嗯嗯,早點睡。”
——早點睡。
等梁意回到房中,謝家豪坐在床上眯起眼問:“你在外面打這麼久電話?”頗有些審問的意味。
梁意心虛地避開他的目光,“是我媽啦。”
“是嗎?”謝家豪不買他帳,“真不是背着我們偷偷談了個對象吧?”
梁意被他這話驚到了,江筠的臉在腦中一閃而過,他連連否認:“怎麼可能!絕無可能。”
“看你這一副欲蓋彌彰的樣子?搞地下情?”
梁意一臉“我服了你”的表情:“你看我像能找到女朋友的嗎?天天不是上課就是觀鳥,哪裡有女孩子?”
“切,明明也有觀鳥的女生對你示好嘛。”謝家豪放過他了。
“别亂說。”梁意直接走進浴室吹頭發。
其實當然是有過女生想接近他的,但梁意沒有那種感覺,所以直到現在都還沒談過戀愛。他對這倒是沒什麼渴望,隻要有鳥看就夠了。
周六清早七點,流下村還靜悄悄的,梁意等人先去海岸附近找找火斑鸠,給張橋加新。找到火斑鸠後,大家再開車前往往觀測點E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