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都不想見到那人了……
早八課堂,老師在台上頻頻“施咒”——昏睡咒也。
梁意聽着聽着,某些片段在大腦中一閃而過,他羞恥得兩手捂頭,腳趾扣城堡。
正埋頭做筆記的葉靜雯看他一眼,“你發什麼癫?”
梁意趴在桌面上,欲哭無淚,“我沒臉見人了……”
他怎麼能做出那種……行為,對方該不會以為他是變/态吧?
不明所以的葉靜雯:“?”
好友最近頗為反常啊,指定有鬼。
下了課後,梁意拒絕了葉靜雯的電動車,借口去圖書館,其實是打車去碧水灣開回自己的電動車。
還好小電動完好無損,他騎上車光速離開,生怕偶遇出門溜達的江筠。
想想就尴尬啊……
江筠那邊也沒有動靜,直到晚上梁意下了課,才打來電話。
——你今天上課沒遲到啊?
梁意一手捂着額頭,忍着羞恥感和他對話:“嗯,早早就醒了。”
——不能喝就要直說。
聽着對方話音裡的笑意,梁意更尴尬了,“不好意思啊,昨晚給你添麻煩了。”
——知道就好。
真是理直氣壯啊。
“喂,是你給我喝的酒啊。”梁意不服氣。
——你自己不會喝。
“……”梁意無話可說。
——下次别喝那麼急。
“沒有下次了。”梁意惡狠狠道。
那邊笑了,特别明顯地傳到他耳邊。
——好吧,那我們聊點别的吧。
“聊什麼?”梁意改用白話。
——啤酒、白酒、甜酒等等。
“……”
梁意用了三天時間,總算把醉酒這段小插曲給抛之腦後。然而在周四攝影基礎課上,看到在自己身邊落座的人,那些羞恥的畫面又不可抑制地浮現心頭。還好江筠依舊一臉冷漠,表現得早已忘記這件事,沒有說什麼。梁意心裡也就淡定了。
課堂上,江筠依舊在做外刊精讀,梁意的桌前讀物也是老樣子——鳥類圖鑒。他在為去版納提前做功課,預習鳥種呢。
二十分鐘後後,江筠拿出筆和本子,開始寫翻譯。
梁意無意瞥了一眼,看見他筆袋裡有一支藍白色的按動筆,眼睛一亮。筆身上有四隻北長尾山雀蹲在樹枝上,姿态各異,胖乎乎的小白鳥,太萌了。
江筠看看他,又看看那支筆,伸手拿起放到他的圖鑒上,“不好用,你拿走吧。”
梁意拿出本子,試了試筆,很絲滑,沒有問題。哪裡不好用了?
“這個是北長尾山雀,一到冬天就毛茸茸白乎乎的,也是網紅了。”梁意搜出照片給他看。
江筠瞥了一眼照片上擠成一團的白毛團子,似乎不感興趣地“哦”了一聲,随即又瞥了一眼。
捕捉到他的小動作,梁意忍住笑意,心下了然,知道他肯定是嘴硬,這個毛絨控怎麼可能拒絕得了長尾山雀!
“它還是我的新,這個在中國隻有在北方才能看到,等什麼時候有機會我就去北京看鳥,還能去南海子看長耳鸮。”梁意說着說着,恨不得馬上放寒假,天天去看鳥。
江筠:“擦擦你的口水。”
梁意:“……”
這時候大年隊的群消息跳了出來,梁意一看,坐不住了。
江筠看他,用目光無聲詢問:又怎麼了?
梁意讓他看自己的手機屏幕,“白喉斑秧雞!”
“很少見?”對此,江筠已經十分上道了。
梁意猛猛點頭,“是我新!也是港城新紀錄。”
糟了,今天出門隻帶了小望遠鏡,相機還在家裡呢。
梁意急忙收拾東西,很順手地将那支北長尾山雀筆也一并放進了書包:“我走了,江筠你幫我看着點,如果老師問起來就說我拉肚子去廁所了。”
“我送你吧。”江筠也開始慢條斯理收好東西。
“不用不用,這又不順路。”
“我想去港城看海。”
見江筠說得一本正經,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味,梁意沉默了。
真是潇灑随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