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易轉過頭,驚愕的朝牌桌走過去。
那邊找到自己家裡來了。
易太太道:“麥太太還認識吧。”
“易先生一定忘了吧。”
“沒忘,麥……”
老易說到這裡,見她雙目含情,委屈小貓要哭了一樣,就那樣怔怔的望着他。
心裡道:“這戲做得太過了吧。”
但這眼神他竟一時招架不住。
不過仍舊平靜微笑的繼續道:“麥先生怎麼樣,生意好嗎。”
王佳芝道:“比較難了。”然後低頭怅然一笑,不再看他,她怕再看眼淚要掉下來。
回到房間,他走到門口,燈火闌珊中她望着他,原本千言萬語,現在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說出一句傻話,她自己都覺得傻氣。
“三年了,你好嗎?”
老易原本沉重的心情,竟然被這句傻話逗笑了。
三年了,這丫頭怎麼還是什麼都不懂,傻乎乎的。
“你呢,你好嗎?”
王佳芝低怅然道:“能活着見面也不容易。”
老易竟然也被觸動了。
三年了,大家都不好過,雖然錦衣華服的修飾着,神色卻如此憔悴憂郁,應該也是水深火熱中煎熬折磨着。
王佳芝又回到牌桌,和幾位太太虛與委蛇着,她們的話她聽完就忘,她對她們說出的話,出口也不記得了。就隻望着門口,知道他不會再出現,可還是怔怔看着。
麻将打到一點鐘才散,回去她好像虛脫了一樣,洗澡都沒力氣,掙紮着換了衣服就躺下睡覺。
人很累,但睡不着。過去的記憶又電影片段一樣在眼前過。
她朦胧睡去,夢到好多過去的事,還有他坐在床邊掉眼淚。
再醒過來已經八點鐘了,她收拾完起來,阿媽講他已經出去了。
王佳芝很失落,到院子裡摸了摸那隻大狗。
它伸着舌頭用爪子撓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