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梁太太、廖太太都在。掮客來了，幾個人在看珠寶。

看得竟然是翡翠。她們幾位官太太推崇寶石，很少戴玉器。

因為上了年紀，她們覺得戴玉器顯得老氣。

聽梁太太道：“你有好的翡翠記得告訴我，我等着開過光，年前要戴。”

廖太太道：“雕什麼，雕工師父可要找好，要不然白糟蹋了。”

梁太太道：“已經找好了。到時候還要大師傅開光。”

易太太道：“你們家老梁還真是愛打扮你，首飾沒少給你買，都戴不過來了。真把你當女兒養了。”

梁太太得意道：“前幾天二丫頭看中一條珍珠項鍊，他說小小年紀戴那麼貴重的首飾幹嘛。後來二丫頭知道他給我買了一顆白鑽，好不和他鬧呢。”說到這裡梁太太噗嗤一笑道：“他和二丫頭說，他就是把我當女兒養，她作妹妹的怎麼能和大姐争呢？”

說得人都笑起來。

王佳芝最讨厭這種說法，太很别扭了。老公就是老公，父親就是父親。把妻子當女兒養，□□似的？

梁太太又道：“明年屬羊的犯太歲，聽師傅說兇得很呢。這才要戴個什麼。我說挑塊差不多的就好了，他非不答應，非要用好的，真是的。”

放在平時梁太太也不敢這樣太明顯的秀寵愛，顧及易太太的感受。不過這次明顯是易太太想打擊一下廖太太，她也就極力配合。

王佳芝看到廖太太落寞甚至帶着些許絕望的神色，眼前她的臉恍惚變成了賴秀金的臉。賴秀金看她燙頭穿好看衣服的神色就是這樣的。

她驅散思緒，不想想起那個圈子人的臉。

因為想到了賴秀金，對廖太太的同情也消散了。

打了幾圈麻将，梁太太請客去吃四川菜，又打電話叫上幾個人。

點的菜又辣又麻，王佳芝辣得舌頭生疼，麻的嘴唇沒了知覺。

聽太太們議論起老易手下一個人的太太病重要不行了。

易太太道：“你們誰去看過她，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一個道：“前幾天去看過一次，不去也說不過去。人已經奄奄一息了，瘦的脫了相，屋子裡那個味啊。”

梁太太道：“那就熬不了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