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易倒是不疑心她會紅杏出牆，倒是聊天的時候，他說起：“你好像很喜歡畫花草。”

王佳芝道：“是啊，我最喜歡畫花草靜物，還有風景也喜歡。就是不喜歡畫人物。”

“啊？”

“其他的也一樣，國畫從來不畫人物，水彩也不喜歡。”

老易想起她畫的油畫和明信片。不是說不喜歡畫人物嗎？那既然畫了一定是非常特别的。

他想起年輕時候有同學暗戀女生，竟然不好意思表白，就是單相思，想的時候就在紙上畫那女孩子的畫像。書上、筆記本上都畫滿了。自己攢了一摞報紙練毛筆字用，宣紙太貴。沒等用全被他畫上女孩的肖像了。那麼一厚摞，不知道他怎麼畫得完的。

想到這裡，老易心裡突然“咯噔”一下，那畫的人有些像他。

總不會是她喜歡的人和自己長得特别像，愛屋及烏，所以她才這麼粘人。

她那個小圈子裡的人他已經了然于心，沒有一個長得像他。也就是說，他們分開了。

她其實一點都不傻，跳火坑之前，銷毀了和那人有關的一切信件和照片，隻留下幾幅模棱兩可的畫，留作紀念。就是為了有個萬一的時候，不要牽連到他。

想起那幅精雕細琢的油畫，一看就是苦心孤詣，花了很大的心血。

他轉頭看她，她在旁邊認真的繡花，小貓趴在她腳面上，一條尾巴環着他的腳。

也不像啊。她什麼都不懂，一點情報都不會弄，就是粘着他。幾天見不到，就要哭。要是隻是拿他當作替身，也不至于這樣不務正業。

這時候她繡的眼睛累了，舒展一下身體，然後拿過床頭那一棵已經抽出花苞，漸漸顯出深紫色的郁金香聞了聞，又再放回去。嘤咛一聲，又枕着他的腿閉上眼睛要睡覺。

他想也許一切都是巧合，大概是她理想中的人應該和自己年輕時候差不多，所以從一開始就并不排斥他。現在才會這樣黏人。

她一隻小手往上撸了他的褲腿，露出他毛茸茸的小腿，她喜歡摸着他毛茸茸的腿，這樣比較助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