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纖茹說出自己的訴求:“臣妾并無要事,隻是這兩日看畫柳軒内花木生長不盛,而如今正是适合移栽的時節,臣妾想着能否移種些其他樹木來?畢竟是動工之事,臣妾不敢擅自做主,便來報給皇後娘娘。”
待她說完,皇後無所謂道:“畫柳軒如今隻有你一位主子,你想動什麼便去動,之後這類事都無需來回禀本宮。”
皇後交代完,就道:“若無其他事,就退下。”
“是,臣妾謝娘娘恩典。”許纖茹行禮退出了宮殿。
待許纖茹退下後,王淑儀開口道:“娘娘何必這麼急的讓她走了呢?”
皇後對一旁伺候的宮人示意,宮人放下手裡的托盤,上前來輕輕為皇後揉按頭上的穴位。
皇後閉着眼,待頭痛舒緩了些,才道:“她能來第一次,就能來第二次,說多說少又有什麼關系。”
王淑儀垂下眼簾,道:“娘娘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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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纖茹帶着芷菁走出昭鳳宮沒多遠,有個宮人在後面趕上了她,是王淑儀身邊的桐月。
桐月行禮道:“見過貴人,淑儀娘娘邀您去碧波園賞景。”
許纖茹應道:“帶路吧。”
還沒到碧波園,就看到了王淑儀一行人。
待許纖茹走近,王淑儀很是和氣道:“上次沒能同貴人聊聊,這次倒是有了機會。”
許纖茹回道:“即使娘娘不邀請臣妾,臣妾不日也要去拜訪娘娘。”
王淑儀欣然道:“好啊,歡迎貴人常來蘭蓉宮坐坐。”
許纖茹口中應下,心中想王淑儀這般平易近人的表現确實不負她在宮裡的好名聲。
王淑儀同許纖茹一邊緩緩漫步,一邊道:“貴人今日往昭鳳宮去,本宮和皇後娘娘都是明白貴人的态度的,隻是娘娘今日頭疾發作,才會……還請貴人不要放在心上。”
許纖茹疑惑道:“娘娘這話是從何而來呢?皇後娘娘待臣妾和善有禮,還應許了臣妾的請求,臣妾心中很是感激。”
王淑儀道:“貴人能這樣想就再好不過了,是本宮多心了。”接着對許纖茹承諾道:“日後貴人若有什麼需求,隻管來本宮宮裡,但凡本宮能幫上的定不會推辭。”
“多謝娘娘。”許纖茹行了個禮,王淑儀身手拉住了她:“不必多禮,我們再往那邊湖上看看。”
許纖茹跟着王淑儀往湖中涼亭上去。
皇後與王淑儀這兩姐妹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就像在唱大戲一樣。
王淑儀這一番舉動,看似為皇後分憂,實際上分明是在拿皇後的直性子來給自己掙名譽,長此以往,比起坐在後位上的那位,王淑儀的言行舉止倒更像是個衆人心中溫和寬厚的皇後形象了。
許纖茹冷眼看着,這位王淑儀隻怕是所圖甚大。
待宮人将亭中收拾妥當,王淑儀拉着許纖茹坐下,看着泛起波痕的水面,對她道:“這碧波園的名字,正是由這片碧波湖而來的。”
“碧波之名,确實應和這片景色。”許纖茹看着眼前的碧色湖面道。
王淑儀輕聲道::“其實,這裡原先不叫碧波園。”
許纖茹轉頭看向王淑儀。
王淑儀看引起了她的好奇,才接着道:“這裡原先的名字是瑤荷苑。”
“瑤荷。”許纖茹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順着推測道:“想來這湖上先前應有衆多芙蓉藕葉才是。”
“先前确實如此。”王淑儀肯定了許纖茹的推測。
“那為何如今……”許纖茹問到一半,一陣清亮的琴聲順着風的飄動輕盈的回蕩在碧波湖上。
王淑儀向琴聲傳來的方向看去,緩緩道:“這是貴妃宮裡傳來的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