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改琦說的沒有錯。
謝蘭升在那一頓飯以後果然常常見到她。
多數時喬改琦是來漫展玩的,偶爾她作為嘉賓被邀請。
次數多了,兩人漸漸熟悉起來。謝蘭升會問一問她最近的情況。閑聊時謝蘭升知道她們是同一個地方的人,喬改琦和她讀的還是同一所大學。
有這兩個相同點加持,外加喬改琦和謝蘭升的口味相同,有些愛好也相同,不知不覺間謝蘭升就對喬改琦的關注會多一些。
有時喬改琦作嘉賓和她一起參加漫展,謝蘭升會在後台幫喬改琦改妝,告訴她自己的小秘訣:“如果你想cos 的更貼一些,可以把眉毛剃掉。這樣出一些角色你可以自己調整眉眼的比例。不過這樣你不化妝就會看起來有點奇怪。你自己看吧。”
下一次見面時,喬改琦頂着素顔來,興高采烈地告訴謝蘭升:“阿升姐姐的辦法真的很有用,我剃掉眉毛以後好多人給我留言,說我出的角色好看!”
謝蘭升盯着喬改琦白煮蛋似的臉,笑容忍了又忍,很克制的點頭:“恩,那就好。”
喬改琦坐在謝蘭升身邊,一邊化妝一邊叽叽喳喳的分享她的日常,說她剃了眉毛以後她奶奶看見她,以為她發瘋了,吓了一大跳。不過她去上學時都會化好妝,所以學校裡也沒有同學知道她剃了眉毛。
她說了那麼多話,謝蘭升在她邊上化妝,時不時應和幾聲,沒有一絲不耐煩的迹象。
喬改琦自己意識到自己的聒噪,聲音拖了拖,問:“阿升姐姐,我的話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不會啊。”謝蘭升畫好眉毛,轉過頭對喬改琦微笑,“你說的很有趣啊。你和你奶奶一起生活嗎?”
“恩!還有我爺爺。”見對方似乎真的沒有不耐煩,喬改琦又高興起來。她很難得有這麼多話要說,每次看見謝蘭升就忍不住,一句接一句的話,說出來時都很難經過大腦思考,隻是想給謝蘭升分享,“我爸在外地上班,還挺忙的。所以我從小就和爺爺奶奶一起生活。”
聽者當然會問一句:“那你媽媽呢?”
“不知道欸。我從來沒有見過媽媽。”
道歉是一定要在這種戳到人家痛楚時第一時間奉上的。謝蘭升忙不疊說對不起。
“沒關系沒關系。”身為悲劇故事的當事人,喬改琦已經習慣這樣的反應。她神情自若地塗口紅,說話有一點點模糊,“我不介意的。我爸媽沒有結婚就生了我,爺爺說我媽後悔了,跑了。不過他一直不喜歡我媽,說話總是難聽。但是我奶奶人很好。她叫我别恨我媽媽,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
謝蘭升放下自己的眼影,伸手把喬改琦的臉面對她掰正,“你的眉毛我幫你畫一下。你今天出的角色偏古風,眉毛要畫在眉骨上面一點才有韻味。”
“哇塞改一你今天好漂亮呀。”
“我們改一老師技術也是越來越好了。”
喬改琦帶着謝蘭升幫她畫好的眉毛,在漫展攤位前站好時,有兩個經常和她發消息聊天的粉絲也出現在她面前。喬改琦的笑容收不住,很坦率地炫耀:“今天的妝是謝老師幫我畫的呢。”
“哇——改一你又幸福了。”喬改琦的粉絲很懂,喬改琦很高興。
靠着一次又一次參加漫展和集郵,喬改琦的粉絲漸漸也多起來。
粉絲破萬的那天,喬改琦趁着爺爺奶奶睡着,在家裡偷偷開了一回直播。
直播間裡人不多,大概二三十個左右。不過比喬改琦預想的要多多了,她還是很興奮。她這一天直播時出的角色還是和謝蘭升第一次見面時cos 的虞兮。有人問她怎麼想起來cos虞兮。喬改琦想了想說:“我第一次作為嘉賓參加漫展的時候出的就是虞兮,我覺得比較有紀念意義吧。”
有一條id眼熟的彈幕問那次是不是改一老師第一次見到謝蘭升。喬改琦把彈幕讀出來,然後說:“是的。那一次我特别緊張,不過謝老師人很好也很溫柔。”
直播間裡立刻變成一片對謝蘭升的溢美之詞。
唯有一條不怎麼和諧的彈幕說:能别蹭我們阿升的熱度了嗎?
喬改琦眼睛尖看見了,但是自然把它忽略過去。
可是那人不依不饒,相同的内容連着發了好幾條。直播間裡其他人也不得不停下對謝蘭升的誇贊,轉而去回應那條彈幕。
‘我們改一自己cos的也很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