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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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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金絲雀擡起驚慌的面龐望向烏蘿,雙手不住地抽搐:

“我……你們要幹什麼?因為我,我沒有完成任務嗎?是這樣嗎?烏蘿,對不起我沒能完成任務。不隻是這一次。我承諾過……”

幾塊來自玻璃牆的碎片滑落在兩人腳邊,映出了金絲雀的倒影。

現實由此揭露。某些細節讓他的所有情緒當場凝固。

呼吸聲越來越快,越來越輕,像即将衰竭的心髒。金絲雀對着玻璃片搖頭,卻隻能證明那個倒影确實是自己。他張口,發出的卻是另一個人的聲音:

“我……我怎麼了?我是不是要死了?!我需要……畢達哥拉斯……”

那個許久未被提及的名字從他喉嚨裡滑出,他也察覺了異樣,緊緊捂住自己破損的嘴唇和下颌。

同樣殘破的手掌骨骼上還留有生産廠商名字。斷裂的仿生纖維在他的眼眶裡晃動,構成一層虛假的傷口。

他的牙齒碰撞聲從指縫裡溜出,連一句話也無法完整說出。

烏蘿别無辦法,隻能點頭,同時制止了卡西烏斯當場關閉金絲雀。

“不。”

他拾回了聲音:

“不。我,我的代号是金絲雀。信鴿,不,畢達哥拉斯是我哥哥。他在……”

“他在特洛伊星艦上遇害。家人在悲痛中選擇了制造你,給你植入他的部分記憶,讓你在不知情的狀态下延續他的人生。你的維和官職位是家屬安撫崗位。”

烏蘿一口氣說完了事實,面無表情望着他。

她從來不會安慰人。也不相信仿生人有感情。

隻是金絲雀和大家相處的太久。人總是會選擇性忽略他的真實身份。

金絲雀痛苦地觸碰自己碎裂的顱骨裡的線路:

“不。我有一個名字……我的血,血是紅色的……”

“你有一個代号。你的家人甚至懶得給你取一個正式名字。自從特洛伊艦的事故之後,仿生人技術疊代飛快。模拟紅色血液并不是難事。看看卡西烏斯的仿生人。”

烏蘿覺得自己在惡化事态,隻好換了個方式對他說道:

“好吧,金絲雀,我把你關掉,好嗎?等你下次睜開眼睛,就不會記得這些事情了。你還是金絲雀,你的哥哥也還會是你的哥哥。”

金絲雀在無可辯駁的死角裡垂下腦袋,像那些報廢仿生人一樣眼神放空,表情麻木。

她把他的态度視為屈服現狀,于是對卡西烏斯點頭,讓他關閉金絲雀。

卡西烏斯再度俯身,手掌拂過藤蔓時感應到一陣異常波動。他快速抽手遠離,同時警告烏蘿。

翠綠色陰影從樹幹内部迸發而出,滑過木屑與碎片組成的漩渦,像是把玩一隻人形玩具般輕易将金絲雀拖走,随即轉向卡西烏斯。

趁着自己并非目标,烏蘿抓住一節斷裂的樹樁,頂着藤蔓滑動的嘩嘩聲向外逃。但植物扭動的力道詭谲好似毒蛇,親密交錯的葉片如同吸盤緊緊攀附皮膚,衆多微小的力量彙聚在一起阻擋着她向上攀登,将她的努力統統吞噬。

烏蘿由逐漸增加的壓力察覺到懸浮力場正在失效。藤蔓與葉片一緻下垂,讓她透過變幻無常,黃綠色的霧氣看見了尚且遙遠的地面。宛如長矛的鋒利樹枝橫貫其上。

因缺氧模糊的視線裡,那些樹枝仿佛有晶亮光澤跳躍。

烏蘿猛地将半邊身體探出懸浮立場,這下看清了異樣光彩的來源:

機甲在砸穿一條空中玻璃通道後,落在了靠近地面的艙室裡。異常反光好像就是那條玻璃通道在向着她發出邀請。

透過玻璃的冷光往下看,機甲的一角隐約可見。

強勢擠壓胸腔和視野的藤蔓讓沖動感急速飙升。烏蘿主動靠近懸浮立場邊緣,調整角度後擡起釘靴狠狠踐踏藤蔓借力跳躍,撞向那層晶瑩色彩的中心,帶起一陣玻璃碎裂聲滾進通道。

藤蔓狂潮被通道暫且抹去。烏蘿不敢放松,一邊往通道靠近的機甲的那一側跑,一邊甩去體表的碎玻璃。

這是一條通向引擎室的遊客通道。透過透明牆體還能瞥見曾經的艙室和管道系統。盡管曾經充斥艙室的慘叫聲已經不再,烏蘿仍有種自己正在全力奔向死亡的錯覺。

地上有一塊濕潤綿軟的物體黏住了鞋底。觸感和惡臭讓她瞬間意識到那是屍體的一部分,本能反應使得她心跳有些失衡。

透過過濾面罩向下看,呼吸出的白霧隐藏了部分現實細節,讓許多具緊緊依偎的屍體變成一團白色肉瘤狀的整體。

烏蘿不是第一次近距離看見死屍。她認為自己不會被吓到。隻是……

他們的臉龐都被外力鑿開。爛糊的粉白色組織從傷口裡滴答溢出,順着脖頸滴落,像是被揉爛的鮮花的汁液順着花莖流淌。每個人的胸前都附帶有一張已經被染污的遇難者編号卡片——他們是接待廳爆炸的遇難者。

似乎有風吹過,空洞的頭顱裡同時響起纖維摩擦的沙沙聲音。

烏蘿分辨出風聲裡的些微雜音,警覺擡頭,視野中心正好捕捉到一個俯身趴在屍體上,發出吸吮聲音的人影。

她的目光似乎驚擾到了那人。

對方緩慢直起身來,頭頂的觸須來回顫動。好幾塊深淺不一的紅色光斑從臉部亮起。

烏蘿想要後退。然而實際上無論哪個方向都沒有退路。她隻是在憑借着手中的遙控按鈕的微弱感應來确認機甲的方向。這是她最後的希望。

“烏蘿?你在這裡做什麼?”

一句出乎意料的友善問候傳來。對方行至亮處,“觸須”的細長陰影變成了頭戴的花環,而光斑弱化成為了護目鏡的反光。

那個尖細,滿是同情意味的聲音又問道:

“我以為你不想幫助我。所以你走開了,像其他人一樣。你對内心不夠忠誠。這是我們能犯下的最大的錯誤。”

“……不,你在做事情才算是最大的錯誤。”

烏蘿在頭頂陰影滑落時下意識躲避,然後發現那些影子隻是被藤蔓纏繞的獵物。像是垂釣一般,藤蔓争搶着捕捉從空中墜落的機械零件與仿生人員工,再将這些東西統統送往引擎室。

思慮再三,烏蘿道出了對方的本名:

“瑞斯,無論你想做什麼,立刻停下。我們還有機會挽回。”

這個許久未被人們提及的真名讓對方猛烈搖晃腦袋,花環抖動噴出一團霧氣,将她纏繞在内。

“哦,不對,不對,我是——”

“瑞斯!你不是拉瑪,不用再假裝了!拉瑪是你的女兒,而且她已經……死了!”

烏蘿一邊說,一邊貼近玻璃牆邊緣。被汗水打濕的機甲遙控按鈕還在緩緩震動,但是仍然無法連接到機甲本體。

它還在更深處。

單薄的玻璃牆外,藤蔓舞動的氣浪撼動整條通道。一道接着一道陰影貼上玻璃牆,裂紋跟随藤蔓的軌迹滑動,卻沒有一條來擅自驚擾烏蘿和眼前的女人。每添加上一層暗綠,博物館震動的便更加劇烈,勝似風暴中的信标。

在彌漫的花粉霧氣裡,對方低下頭,沉默一陣後繼續用導覽仿生人的活潑語氣說道:

“啊,不,不對。你和拉瑪一樣,應該在星艦上,這樣才像樣。”

花瓣遵循着主人的意志肆意抖動,搖曳蜷曲似蒼白的人類手指。

“還有卡西烏斯指揮官。他在哪裡?星艦沒有指揮官,就像是花朵少了顔色。”

烏蘿現在不再懷疑對方的異能。在花瓣伸向她的面罩時,烏蘿掏出口袋裡已經激活的那些醫療蟲,精準撒在了對方的臉上。

醫療蟲自動将花瓣視為寄生物,開始切割。斷裂的花莖裡居然噴出血液,暴露了它們生長在主人皮膚下的事實。

烏蘿吃力地穿過植物牆,眯眼估算自己和機甲的高低落差,對這個高度稍感猶豫。沒有懸浮立場,她多半會在半空中被樹木穿透,變成烤串。

在她盯着更加遙遠,位于地面上的懸浮力場開關時,仿佛有一個黑影經過,讓她懷疑自己目光出錯。已經熄滅多年的引擎在枝葉簇擁之下重新運轉,噪音一路傳至腳下通道。她掃去雜念,抓住植物蓄力,等待跳躍的時機。

引擎帶起的響亮聲音順着植株流淌,為博物館裡的機械提供動力。自動觀光軌道上的小艇經過她的面前,她乘隙登陸,将同乘的屍首順便推了下去。

軌道拐了個急彎,露出突兀的斷裂口。烏蘿不得不随機應變,抓住路過的樹枝脫離自己的專座,眼睜睜望着小艇從軌道上起飛,一頭撞上艙門。

就是這麼一點微不足道的慣性讓艙門破裂,墜落在此的機甲緩緩滑向地面。烏蘿等着一場驚天動地的巨響,卻遲遲沒有等來。

金屬巨物下沉的重力被下層的植物枝條暫時分散,落地時間被拖延片刻。

她捕捉到了一連串重啟懸浮立場的密碼聲音。同時抓住樹枝的兩條胳膊有所減負。這次不像是幻想。

視線緊急轉向,投向自己觀察已久的鮮花狂舞的地面。

過度鮮豔,活潑,嘈雜的花海裡,卡西烏斯伫立在唯一平靜的那一點,在懸浮立場的啟動開關旁邊對她擡手示意。

她接收到了暗示,松手跳向花海裡的懸浮立場。機甲像是被立場緩緩托起的禮物,對着她敞開駕駛艙。

手中的遙控開關接收到機甲的連接信号,開始滴滴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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