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人類還是太渺小了!”
“有些人,在這一輩子,從你看到她那一眼開始,這場悲劇就避免不了。”張宇猛的飲上一口,望着遠方,眼眶微微發紅。
末兮想起第一次與牧歸相遇的場景。
隻一眼,他的臉就像烙印,久久得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
末兮晃了晃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心裡像被什麼擊中:“那如果換個人呢,讓新人代替,是不是能好一點!”
張宇仰頭大笑:“清醒不了,那是天定的命緣,能不能握住,全靠天命。”
無盡悲嗆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
“釋懷吧,接受你手上擁有的!”
末兮強忍着眼淚:“是的,釋懷吧,如果我的男子已經屬于她人,不管在愛,我也會斷情絕愛。”
二人接着酒杯一碰,皆是一飲而盡:“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末兮嗤笑間,一滴眼淚似珍珠般滑落。
張宇湊近:“怎麼,跟你牧歸哥哥鬧矛盾了。”
末兮瞪大了瞳孔嘴角一撇:“你别亂說,他已經有青梅竹馬了。”
張宇一臉好笑:“呦呦呦,我果然猜得沒錯,就是和他鬧矛盾了。”
末兮眼神悠悠,咬着唇,扯着袖口:“人家早有青梅竹馬,我算什麼。”
張宇立馬明白其中緣由,冷不丁得直言:“依我瞧,他那所謂的青梅,一臉尖嘴猴腮,實在不如你!”
末兮左顧右盼小心豎起食指:“你如何得知,在這府裡,你可千萬别亂說話。”
張宇冷眼一瞥,聳聳肩:“我還得知,她昨天撺掇一群女眷,把你收拾了一頓,今兒你才提着酒來找我談心,敢情是受了情傷,來我這傾訴”。
末兮一時啞然。
張宇一臉深意:“我瞧啊,這人的感情,從來沒有先來後到的道理,你們有什麼誤會,還是獨自說開為好,不像我,想說卻是沒機會了。”
“我隻知道,從古至今,能得到真正的愛情實乃稀有,如今的我隻是一介身無分文的孤女,我甚至是因為逃難才躲到尚方府的,乃至于,昨日我們二人遭萊萍的欺淩,卻毫無招架之力,如此弱雞之力,還談什麼感情。”
突然,末兮撲通一跪:“我拜托您了,收我為徒吧,我想好好研磨千角燈,拿出舉世成績,成為有用之人,而不是隻拘泥于小情小愛,靠人施舍之人。”
張宇一驚:“你這說就說,又何至于下跪!
“這人啊,抱負心太重,需承擔的因果也就更大,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得起這種因果,你一區區小女子,拘泥于小情小愛,将來找個男人生兒育女,也沒什麼不可”說罷,張宇輝輝衣袖。
末兮脫口而出:“不,我不甘拘泥于小情小愛,如遇不到像您這般,真正的命定緣分之人,我甯願一輩子不嫁,也不會随便找個男人生兒育女!”
張宇眼睛一眯,摸了一把胡須:“我看你還是年輕,你一弱女子,怎可與我一個糙漢比,先不說你願不願意嫁,若成了老姑娘了,你可受得了周圍一堆閑言碎語,在不然,你一個孤身老姑娘,将來稍有不側,錢财很容易被搜刮不說,被外面幾個猥瑣男子盯上,也夠你喝一壺了。”
末兮牙尖利嘴反駁:“可你又怎能保證,女子嫁的夫君就一定能護你周全,保不齊你嫁的是狼窩,那該如何自處?”
“那你可以和離。”張宇想了想。
“先不說和離後還有人要不要你,如是狼窩,遇歹毒之人,那靠你一個弱女子可掙脫得了,如生了兒女,那母親已然陷入是非,更無暇顧之,如何給兒女一個好的生存環境。”
“而一個對妻子歹毒的夫君,怎會想着給子女一個安全的生存環境,必定是蛇鼠一窩,就算能幸運掙脫,也得脫一層皮。”
張宇咂舌:“畢竟是少數,姑娘會不會太悲觀了。”
“古籍記載女子悲慘的命運不止一沓,而這種命運甚至在未來還要延續幾千年,恰恰是因為女子不懂捍衛自己的權益,才被踩在腳腳下,我要努力做的,其一,先優于自我,能搞錢搞錢,能搞權搞權,總之,有什麼先搞什麼,其次,成功了,我便要做萬千女子的榜樣,讓她們知道,女子的一生,不是隻有靠夫君這一條路可走。如果時與風任務,她段然可以轉身,灑脫得活出她自己想要的一生,而不是幾千年被愚昧的男子操縱磋磨至死。”
“除了愛情之外,這個世界本就是叢林社會,荊棘叢生,我認為,女子就應該同男子那般,去争取更多的技能,才幹,捍衛自己的人生。”
張宇意味深長,一瞬間被眼前那弱小的女子所說的話,擊中靈魂般:“這就是你來找我的真正目的,重新制作千角燈?”
“是,這不僅是為了我自己的抱負,且尚方府已經看中了這 個項目,而能被尚方府看中,并且能與權貴合作,不僅能保證你能賺一筆錢,享榮華富貴,還能聲名遠揚,你說,這種好事,多少人求之不得!”
緊接着末兮話鋒一轉: “張宇老師乃真正的專情之人,被你深愛過的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想,她在天之靈,一定也是希望你振作起來,好好過自己一生,乃至于,如果您能将千角燈發揚光大,造福百姓,我想,她在天上,一定會為您欣慰。”
張宇沉默了一會,随後歎言:“這事間命運多舛陷入水深火熱确實多,隻是我隻想留在蜀山,離我愛人近點,其餘,日後再說吧。”
末兮一時激動萬分:“那如果我同你一同上蜀山,拜師學藝,共同鑄造千角燈呢?”
“你…這!”張遠深呼一口氣,陷入沉思,似在做什麼重大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