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平日不苟言笑的叢斌,如今竟抱着膝蓋,縮在角落哭得不能自已。
“這是怎麼了?”末兮剛問出口,便見小謝“砰”的一聲,踹開櫃子門,嘴角上揚,露出一臉詭異的笑容。
隻見她滿臉污穢,空氣中傳來一股難以名狀的味道。
叢斌不顧形象的擤了一把鼻涕,擡眸眼角濕潤,目光空洞而絕望。
末兮頃刻間明白怎麼回事:“她這又拉了!”
沉默了片刻,叢斌嘴角一抽,啞然道:“不,她已經開始吃自己的污穢了!”
“撕!”
末兮震驚之餘,倒吸了一口涼氣,工作了一天已經很疲憊了,見到如此糟心的一幕,本負累的心情更加沉重,不由得扶額歎了口氣:“實在沒法子,明天開始先綁住手控制下吧!”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二人分工合作,叢斌重新洗了附在牆上,被褥,地闆上的污穢物,末兮煮了一鍋小米粥,拉着小謝沐浴漱口後,像哄小孩般,一口一口給哄吃了一碗。
等忙完這些,已是醜時,留給末兮休息的時間所剩無幾,次日還要清點張宇交代的清單,好在明日請來了幫手方師兄。
壓在心頭的工作才不至于那麼緊繃。
忙完這一切後,末兮這才驚覺這一晚上牧歸都不在,從前,不管多晚,牧歸都會提前給自己說明情況,或許是疲憊,或許是委屈,又或許是想家了,末兮蒙頭縮在被子裡,心裡隻覺得空落落的。
次日天蒙蒙亮,末兮恍惚間聽見了爸媽的叫喚:“吃飯啦!”
“這丫頭,又賴床!”
媽媽嘴碎的嘟囔句,随後便聽到寵溺一笑。
餐桌上有她最愛的蛤蜊煎和海鮮粥,她伸了個懶腰,迎着清晨透過落地窗上微微浮起的白色紗簾,她的心情如同落地窗上含苞待放的玫瑰花一樣,嬌媚,渾身散發着光芒。
“蛤蜊煎!”見到她最愛的美食,末西份幾乎兩眼放光。
隻是還沒來得及送入嘴裡,屋外再次爆發出尖銳的咆哮,驚得末兮驟然睜開雙眼。
“我求求你了,你消停消停行不行啊!”
叢斌幾乎是抓耳撓腮般的咆哮着。
末兮顧不上梳妝,一溜煙起身。
絕望無助的叢斌看到末兮,就好似看到救命稻草般,帶着哭腔嘶喊道:“小謝尿床了!”
末兮兩眼一抹黑,渾渾噩噩又幫小謝換洗了一身後,待到了房間便感覺已經精疲力盡了。
“怎麼感覺沒精打采的!”張宇一早便看到末兮睜着疲憊的眼簾,仿佛被抽幹了靈魂,嘴唇泛白的直幹瞪眼。
“最近這不是因為小謝的事情,整得大家都不好過!”末兮一開口,眼裡忍不住閃着淚花。
摸摸幹癟的肚皮,這才發現忙了一早的她,連早飯都沒吃。
“也不知道牧歸這時候去哪!”說完這句話,末兮這才驚覺此刻的自己,就如同冷宮裡的怨婦,而這種日子她才僅僅過了兩天,便成這副模樣,如果是深陷其中的人呢?
從前她對祥林嫂嗤之以鼻,如今想來,如果是自己,未必能做得比她還要好。
這大概便是磨難使人心境更能感同身受吧!
“小謝怎麼了?”張宇忍不住關心道。
沉默了半響,末兮委婉說道:“一開始還好好的,就是愛睡覺不理人,本以為隻是受了刺激休養下身子便好,可是過了個把月後,小謝時而冷靜沉默,時而癫狂好似換了個人般!”
“撕!”
張宇順了順胡須:“這一開始倒是與我喪妻時有點像,隻不過我有一群狐朋狗友,天天把酒酒天歌,這時間一久,倒也不知不覺間過去了!”
“可能人的承受能力不一樣吧!”說到這,末兮腦海裡便閃過王昭那惡魔的身影,便幾乎是咬牙切齒說道。
不一會,一名繡女手托着一捧繡好的百花齊放圖騰送到末兮面前:“末兮姐姐,這批貨已經繡好了,您先過目下,如果沒問題便可以先送到宮中!”
末兮一個激靈起身接過繡女的托盤,這宮中的繡品全是坊間的繡女完成,對于她們精湛的技術和過人的之處,末兮自然是放心不過,隻是這畢竟是她第一次與宮中第一次的合作,即便放心,末兮還是攤開繡品一一檢查,不放過任何可能瑕疵的遺漏。
“很棒,手藝一絕”末兮忍不住誇了一番,便小心打包準備送入宮中,臨走前末兮在半路上買了個肉包子,這頓早餐才算湊合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