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分鐘前,降谷零和公安的聯絡員在這裡見面。他計劃着在桃谷社長孫子的生日宴會上,讓桃谷社長昏迷假死,轉移到公安手上。在沒有摸清楚組織的意圖下,這是最穩妥的解決方式。
他才要與聯絡員商議細節,就看到一名組織成員出現在公園裡,還上了賞櫻台。
雖然夜幕沉沉,路燈昏暗,但不知道高台之上能看到多少。他隻得匆匆和聯絡員分開。
誰料森枝千秋也出現在公園裡,還想跟上他的聯絡員,他不得不現身。
賞櫻台上的人直接走下來也不在他的預料之中,現在這個情況,即使組織的人看到他們,也隻能看到森枝千秋一點頭發,她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隻是,從賞櫻台上走下來的女人居然是貝爾摩德?
真不愧是千面魔女,換臉跟換衣服一樣。看來他在陌生人面前也要掩藏好自己的身份,畢竟他看不穿貝爾摩德的易容。組織的人還在上面,留在這裡很危險。
降谷零就彎下身子,撿起地上的手電筒,按了幾個開關,确認沒壞。他打着手電筒,示意森枝千秋往樹林裡走。
此時,正在賞櫻台上的組織成員一頭霧水,他才說完自己的需求,貝爾摩德就像看到什麼有意思的場景一樣,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徑直走下台階。
下面是誰?貝爾摩德為什麼要下去?他是不是可以走了?
夜空中月光像流水一般瀉下,幾點星光在夜幕中閃耀。
蟬鳴聲聲,兩人之間卻很安靜。
“你是怎麼發現她們是同一個人的?”降谷零打破沉默。
森枝千秋将自己上午和女人的相遇簡單叙述一遍,“我的第六感告訴我,她們是同一個人。我也不覺得短時間内會出現兩名易容高手。”
她二十多年來,也就隻見過這一個。
“也就是說,她知道你是警察。”降谷零閉上眼,心髒劇烈地跳動。
從降谷零的語氣裡察覺不對,森枝千秋警惕地問:“她會對我造成威脅?”
看來那個女人不屬于好人這一類。她是壞人?還是遊走在灰色地帶亦正亦邪的中間人?
金發男人深吸一口氣,讓心跳平複,紫灰色的眼眸裡憂心忡忡:“你能看穿她的易容,對她來說就是巨大的威脅。你一定不能讓她發現這點。”
原來如此。森枝千秋點頭。“我知道了。”她的聲音帶上幾分輕松的笑意:“我的身手你還不了解嗎?完全能保護好自己。”
她自小練習跆拳道,在警校的體術課上幹翻過不少男同學。那時和她對練的人,常常就是降谷零。沒能在體術課上擊敗降谷零,也是她一直耿耿于懷的。
至于班長那種10連勝的壯漢,不是她的目标!
金發男人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眉宇間的憂慮卻沒有散去:“還是要多加防範。”
森枝千秋若有所思地點頭:“當然。我去找我叔叔拿點防身的小玩意。”
她叔叔是個大發明家,非常喜歡研究各類機器,各種有用的,沒用的防身用品發明了一大堆。
盡管一點也沒感受到那個女人的惡意,但能讓降谷零再三警告她的人,不會像表面那麼簡單。還是多做些準備為好。
降谷零面露困惑:“什麼防身的東西?”
“我叔叔的發明。他上次說過,好像有可以增強腳力的鞋,太陽能滑闆之類的。”森枝千秋努力回憶。
更多的她也記不清了,誰讓她叔叔發明的沒用的小東西更多呢。
降谷零:“……”
他望向公園深處:“那條薩摩耶叫可可是嗎?”
“嗯,鄰居家夫妻倆在公園找過一圈,現在去馬路上找了。我覺得狗還在公園的可能性更大。”森枝千秋專心開始找可可。
草坪上稀稀疏疏亮着幾盞造型可愛的兔子燈,微弱的光芒隻照亮周圍的一小塊地方。公園太大,坑坑窪窪的地方為數不少。
“可可……”森枝千秋不停地呼喚着薩摩耶的名字。
降谷零撿起兩根長長的樹枝,遞給森枝千秋一根。“這邊落葉多,興許哪裡有坑。”
森枝千秋接過樹枝,戳着地上厚厚的落葉。她擔心可可受傷或誤食了有毒的東西。
金發青年用手電筒搜尋着可疑的地方。
不遠處是一片銀杏樹,金黃的銀杏葉鋪滿草坪,淡黃的路燈下,滿眼金燦燦的。
降谷零用手電筒的光指向銀杏樹林,“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喀吱,喀吱。”地上的枯枝不少,幾步就能踩到一根。
走近看才發現這些粗大的銀杏樹幹比人都粗,想來是不知多少年的古樹。
越往裡走,光線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