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翌最近除了監督陸銜月好好吃飯,其他時間都在書房工作,也沒注意新作的數據,不知道陸銜月又給他打賞了禮物。
“這和你有什麼關系?”
下班時間一到,陸銜月将軟件裡的畫布信息保存好便關閉了電腦,他轉身往用餐室走,不太想理會談翌莫名其妙的提問。
談翌跟上陸銜月的腳步,念叨着,“就是好奇而已,你不想說也沒關系,我隻是沒想到原來你表達認可的方式是打賞禮物。”
陸銜月嫌他吵,不想同他說話。
談翌自顧自說着,“那我上次在你面前說言羽立的書寫得一般,你豈不是很生氣?”
“你的看法和我有什麼關系?”
陸銜月在用餐室靠窗的位置坐下,公司附近的餐廳和飯店很多,在用餐室裡吃飯的同事寥寥無幾,除去他和談翌,就隻有跟着他們一起進來的徐蒙。
談翌想聽他誇獎自己未果,止住了話頭,默默把飯菜從餐盒裡端出來,整整齊齊擺在了小餐桌上。
徐蒙方才隐隐約約聽到了“言羽立”的名字,心想這個粉毛帥哥也是一位同好,他頓時心情激蕩,椅子一拉就想湊過去和他們拼桌。
談翌接了個電話,他似乎還點了别的東西,讓陸銜月先吃着午飯,自己下樓去取。
徐蒙征得兩人同意後坐在餐桌邊上,陸銜月好心提醒道,“最好别和他聊言羽立。”
徐蒙疑惑不解,“這是為什麼?”
因為這個粉毛隻會從各方面貶低你的偶像作者,說他是個沒文筆沒腦子還邏輯廢的中二病。
陸銜月想起了談翌上次對言羽立的評價,将這話原封不動告訴徐蒙顯然不太合适,于是他斟酌用詞,說得十分委婉,“他和你的想法不一樣。”
徐蒙捏着眼鏡腿往上一推,“沒關系,看法不一這多正常啊,隻要他看言羽立老師的書,我們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陸銜月:“……”
談翌沒多久就回到了用餐室,手上多了一瓶瓶裝純牛奶,他直接将玻璃瓶放在了陸銜月手邊。
“這是含章姐給你訂的鮮牛奶,她不小心把聯系方式填成了我的電話,反正我們住得近,以後每天我都幫你取。”
每天?
陸銜月問道,“她訂了多久?”
談翌在他對面坐下,“沒多久,大概是三個月,她說等你喝膩了再換一個牌子。”
陸銜月對純牛奶一類的飲品并不是很抗拒,可喝可不喝,也就沒多說什麼。
這段時間,談翌摸清了陸銜月的胃口,飯菜的口味和分量都是根據他的偏好安排的,最近幾天基本上次次都能光盤。
談翌看他緩慢卻認真進食的模樣,心中升起一種特别的滿足感。
今天中午的菜品口味偏辣,陸銜月吃完以後唇色透出不自然的紅,像是塗了唇脂。
談翌将牛奶瓶打開,往他手邊推了推,“會不會有點太辣了?我下次少放一點辣椒。”
陸銜月放下筷子,抿了下被辣麻的唇,面不改色地說道,“這也叫辣?”
“不辣嗎?”
談翌擡眸盯着陸銜月,像是要從他的神情裡找到說謊的破綻,但是這張漂亮的臉上除了唇色更豔麗了一點之外,其餘都和平常無異。
他悠悠道,“那我下次再多放點。”
陸銜月沒再說話,隻是默默端起了牛奶。
他以前就聽過“牛奶能解辣”的說法,今天算是驗證過了,确有其事。
談翌瞧着陸銜月喝完了小半瓶牛奶,沒忍住彎起了琉璃棕色的眸子,開始笑。
“真的不辣嗎?”
陸銜月喝完剩下小半瓶牛奶。
“不辣。”
若不是陸銜月放完狠話就開始喝牛奶,他興許就被他鎮定自若的模樣給唬住了。
約摸二十分鐘後,談翌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他過會兒還得去一趟醫院,就沒在陸銜月公司多待。
“那我就先走了,晚上見。”
徐蒙在一旁圍觀着,找不到恰當的時機和同好交流心得,等到談翌收拾了餐盒離開,他才沖陸銜月說道,“陸老師,你這鄰居帥哥對你真不錯啊。”
“是嗎?”
“是啊是啊,他……”
手機提示音響起,陸銜月看了一眼後,打斷他的話,“你還是看一下群消息吧。”
徐蒙一聽,立刻摸出手機,發現黎歡在群裡艾特他,“我去!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糟了糟了快來不及了,我得馬上趕工去了陸老師……”
一時間,用餐室裡隻剩下他一人。
陸銜月看着窗外橫斜逸出的青綠枝丫,枝條的葉子已經放肆地伸進了室内,像是一種無聲的侵占。
——
接下來一段時間,陸銜月的工作任務有些重,雖然不加班,但比平常更忙碌。
他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生活像既定程序一樣不斷重複,盡管單調又枯燥,他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