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頓時亂糟糟的,那個服務員說了一聲“我去拿毛巾”,人就想往外跑。
文宇伸腿一下将人絆倒,看人要爬起來,他過去一腳就踩在對方背上。
“唔!放開我,放開我!”
這個男人應該練過,看着挺瘦,力氣卻大得吓人,文宇踩着,感覺像是踩了隻活蹦亂跳的野猴子,差點被掀翻在地。
文宇又用力踩了踩,這男人哼了一聲,也是厲害,他反手就抓到了文宇的腳脖子。
“我去!”
文宇用力一甩,直接抽了腿就往退。
那男人感覺背上的力道一松,整個人轉過身來,一臉惡狠狠地瞪向敢拿腳踩他的人。
結果,什麼也沒有,他身後就是牆,而包廂裡的那一桌人,此時全都張着嘴,一臉驚訝地盯着他看。
靜悄悄。
整個包廂裡都沒有半點聲音。
“這,是演的嗎?”
高壬打着赤膊,保持着雙手高興的動作,打了個寒顫,他本來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但現在嘛,他都見過黑(西裝)無常了,真個不太唯得起來。
站高壬身邊的男人手裡還拿着他的T恤,保持着脫人衣服的運動,嘴上不确定說道:“他演這個有什麼意思嗎?”
不小心拿茶水潑到了客人,然後開始裝瘋?
有這必要嗎?現在服務員行業壓力這麼大?
這麼一緩,那個男人也不管了,從地上爬起來,拉開門就準備跑。
這一下包廂裡的幾個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也感覺不對勁了。
文宇也沒辦法,他的武力值不夠,動手肯定是抓不住人,門邊的桌上擺着酒瓶,他二話不說,拿起來就往人腦袋上砸。
砰!
一聲巨響,人應聲倒下。
一包廂的人同時一個激靈,誰都不敢動……這個人,是被一個突然起飛的酒瓶子打暈的吧?
是吧!
隻有高壬“清醒”了。
他們肯定是遇到靈異事件了!
想到救了他的黑(西裝)無常,高壬突然覺得前後的事情都串起來了,先是潑了他一聲的茶水,然後是這個突然摔了,又像是被踩了的服務員,最後是這一砸……這人有問題!
高壬光着上半身,直接去拿桌上的手機,開始報警。
文宇站在一旁,聽到110這個稱呼,在心裡給高壬豎了個大拇指,是個機靈的聰明人。
他順手給赢天瑞發消息,把前因後果都說了,讓人過來看看情況,等警察來了,也好有針對性地指出可疑之處,不能讓人跑了。
還有那一杯全潑在高壬T恤上的水,一起帶去檢測一下,看看人往裡放的藥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赢天瑞和警察來得都很快,餐廳的大堂經理和經理也前後腳來了。
本來警察聽了前因後果後,還覺得高壬有些小題大做,且有點神經質,酒瓶自己飛起來打人,這聽着就像是醉話,但大堂經理怕自家服務員被打死了,上前一認臉,發現根本不是他們餐廳的人,大家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再加上高壬指出這個服務員打翻了他的杯子,試圖給他換一杯茶時,這個懷疑值達到了頂峰。
短暫被打暈的男人醒了過來,他一看這場面就知道自己跑不了了,想在那裡裝傻,餐廳方面怕出事,死活不認,盯着他,逼問他是誰。
這男人答也不對,不答也不對。
警察見狀,直接把人給帶回去審了。
高壬他們一包廂的人連飯也顧不上吃了,全在那裡吃瓜,赢天瑞站在高壬身邊,眼角抽了抽……桌上剛上的那道還沒有人動過筷子的香辣排骨,少了一塊,又少了一塊。
桌面上,某個骨碟上,則是多了一塊,又多了一塊被啃幹淨的骨頭。
大仙,悠着點啊,這會兒是非吃不可嗎?
咱回去點外賣不成嗎?
心驚膽戰的赢天瑞,生怕誰一回頭就看到這全自動脫骨去肉的一幕,高壬和他說話,說了兩遍,他都沒聽見。
“瑞子!”
高壬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兩把,一把捏住了他臉頰上的肉,強行讓他回神。
赢天瑞“嘶”了一聲,拉下他的手。
“什麼?”
高壬問:“你也在這餐廳吃飯呢?吃完了沒?”
“差不多了。”
赢天瑞想起來自己急急出來,他們包廂裡還都沒走呢,“我和人出來談拍電影的事,人還等着,你這邊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出來吃飯還能吃出個事情來,高壬感覺自己也吃不下了,說:“别啊,我和你一起吧,我還有事要問你……剛才那場面,你說,是不是上次救了我的黑白無常又來救了我一次?”
後半段話,他聲音壓得低得隻有兩人能聽到。
還别說,高壬的預感挺準。
赢天瑞這會兒可不敢和人說這個,趕緊轉移話題:“這些回頭再說,等我先忙完正事,你去樓下大堂等我行嗎?走的時候,我帶你一起。”
高壬也不想攪了自己同學兼朋友的正事,點頭應了。
等到赢天瑞他們吃完出來,高壬果然還在大堂裡等着。
高壬的衣服讓警察一起拿走了去化驗,此時身上穿着餐廳送過來的工作服,乍一眼還以為他也是餐廳的服務員呢。
兩人打了招呼,本來要走的甯惟莉突然頓住了腳步,她的視線落在高壬的臉上,眼神裡有說不上的疑惑。
李朝顔站得離她比較近,見狀就問道:“甯姐,你認識瑞哥的同學?”
“他是赢導的同學?”
甯惟莉又看了兩眼,問,“他姓什麼,叫什麼名字?”
李朝顔:“姓高,叫高壬,信任的任去掉單人旁。”
甯惟莉卻沒有打住,又問:“知道他爸媽叫什麼名字嗎?家裡有什麼人?”
李朝顔:“……”
飛快瞥了一眼對方的情,她想,甯惟莉不至于看上高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