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宇笑到後來直接癱在地闆上。
最初還被他嫌棄的熒光綠馬克筆,給了他意想不到的驚喜。
這玩意,它不容易洗幹淨啊。
張義思就着清水,用手指搓,隻搓掉了一點顔色。
後來又試了洗手液,肥皂,顔色又掉了一些,但留下的印子,還是很明顯。
張義思看着鏡子裡自己的額頭,整塊皮膚都被搓紅了,紅底綠畫,配色格外鮮亮。
“楊旭呢,把他叫過來!”
他快要氣死了。
秘書和助理跑得飛快,不想當那個池魚。
楊旭很快“應召”而來,看到自己表哥額頭上的大作,也是沒忍住笑。
“噗!哥,你這是讓我小侄女在臉上作畫呢?”
除了家裡小孩亂塗亂畫,楊旭真沒把這“幼稚”的行為和公司鬧的鬼聯系起來。
張義思真是又怕又氣,忍不住都想要擡腿踹人。
“你豬腦袋,你小侄女現在能來這裡嗎?”
大人上班,孩子上學,以為每個人都像他一樣,上班時間還能跑出去摸魚?
楊旭也是這才發現,事情好像哪裡不對。
“……哥?”
他隻問出了這麼一個字,但是明顯這一個字裡飽含了無數意思。
張義思對着他點頭。
就是他想的那樣。
楊旭猛的抖了一下,然後哆哆嗦嗦的說:“哥,那不然,我再去找……找人回來看看……”
他現在都不敢直接說大師,也不敢說鬼,就怕那什麼現在就在他們身邊,看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文宇:他确實在。
張義思對他揮手,讓他趕緊去。
楊旭捏着手機,轉頭就往外跑,結果才一擡腳,就被狠狠絆了一下。
他正慌呢,這一下冷不防,就讓他摔了個結實。
啪。
直接臉着地,磕在光潔的地闆上。
堅硬的地磚,和不太堅硬的牙齒,結局可想而知。
楊旭嗷了一聲,在地上蜷縮成一個蝦米。
他伸手去摸,伸又不敢摸,嗷嗷叫了一會兒,隻感覺有濕漉漉的液體從嘴裡掉落。
掉到地闆上,一看,果然是血。
哒。
随着他擡頭低頭,嗷嗷叫的動作,一顆小白牙掉到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
他的牙掉了!
文宇:……抱歉,雖然也不是真那麼抱歉。
默默将腿收了回來,滾到一邊,然後站起來蹑手蹑腳往外走。
溜了溜了。
今天差不多了,明天再來。
扔下辦公室裡一團亂,文宇跑了,果然第二天再來。
可惜,第二天張義思沒來公司,沒在辦公室。
文宇在辦公室裡轉了一圈,見不着人,覺得有點無聊。
他是一個有原則的“鬼”,鬧公司裡的牛馬,顯得有些沒品。
于是,在張義思的辦公室裡轉悠了一圈後,找到了他家的地址,他直接找上門去了。
順便,離開公司的時候,他還順走了一隻粉色的馬克筆。
張義思果然在家。
前一天,楊旭那一摔,不僅吓到了楊旭本人,也把張義思給吓到了。
他那辦公室不幹淨啊!
要再在那裡待下去,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發生了鬧鬼的事後,他也沒心思去别的地方尋歡作樂,就在家裡躺着。
文宇仗着沒有人能看到他,光明正大走進了張義思家所在的小區。
張義思無事可做,先是睡到日上三竿,起來吃了個飯,然後玩了會兒手機,迷迷糊糊又躺下睡着了。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文宇看人睡着了,提筆就畫——
一隻玫粉色的小烏龜,直接畫到了人左臉頰上。
畫完,左右端詳了一下。
文宇覺得,他這次畫得比之前一次要更好一些了。
果然,熟能生巧。
畫完之後,文宇的目的就完成了,這次他十分好心的沒有立即把人喊醒。
嗯,他真的是好心,完全不是想等筆迹再幹得透點,不好洗掉。
張義思有錢,住的也是高級小區,家裡一個好幾百平方的大平層。
就阿姨都不止一個。
文宇剛才就是跟着家裡阿姨進來的。
作為暴發戶,且不敢大手大腳花錢的暴發戶,文宇家現在還住着鄉村“大别野”。
大是大,裝修得也不錯,但和這種有錢人家的豪宅還是不能比。
文宇也不急着走,把整個豪宅參觀了一遍。
看完之後,忍不住感慨,果然是萬惡的有錢人,地上貼的一塊地磚,估計都能抵普通人上一個月的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