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個竈屋怎麼回事?端上來的飯菜吃的老爺病了。要是老爺出了什麼事,饒不了你們!”
“周姑姑,咱們小廚房做出的飯菜定然是最好的,不敢出纰漏,今日剩下的早食還在呢。你盡管拿去查。”小廚房的管事可不能輕易将禍事攬到自己身上,硬着頭皮說道。
周姑姑也知道若是飯菜有問題,今日吃了早食的人那麼多,怎麼就老爺病了?夫人怎麼沒事?
若真有人能如此精準地下藥,她這個管事的,難道就能落下好?
他們府中養了大夫,可那大夫看了隻說是吃了不幹淨的東西,甚至有些像是疫病的症狀!
另一邊,梨梨靈巧地跳下院牆。
“宿主,幹得好,我就說隻給這裡的老爺下藥就夠了。”狗頭軍師564系統不吝啬于誇獎自己宿主。
狸花貓耳朵動了動,他想一爪子将藥直接灑進大鍋裡,但‘鬼’說要他們錢府亂起來,不用這樣,隻給那個聞起來臭臭的老頭下藥就夠了。
梨梨見那個老頭身邊圍着好多人。
贊同了‘鬼’的說法,果然這藥一下,錢府的人就亂成一團,
他搬東西順利多了!
為了防止有人發現文家有人,天亮後,梨梨就用爪子将門鎖上了。
梨梨回到文家祖宅的時候,兩個幼崽正蓋着被子湊在一塊說悄悄話。
地上擺放着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隻有床上有空隙。
毛茸茸的尾巴掃過文長生的臉頰,癢癢的。
狸花貓在他們面前蹲坐了下來。
“梨梨你回來了!”文長生壓低了聲音驚喜道。
“喵喵喵喵。”
我搬完了。
梨梨蹲坐下來,尾巴圍着自己轉一圈蓋在爪子上,頗為驕傲地揚起貓貓頭。
“搬完了?”狗兒問道。
狸花貓點了點毛茸茸的腦袋。
狗兒和文長生松了口氣。
文長生趕緊找出手巾,仔仔細細地将梨梨身上的雪擦幹淨。
狗兒掀開被子的一角,用眼巴巴的目光邀請梨梨鑽進被子裡。
梨梨來回跑了那麼久,還要注意不被其他兩腳獸發現,早就累了。
他一貓腰鑽進了暖呼呼的被子裡。
狗兒認真說:“我們商量好了,我留下來看宅子,這裡有被子有吃食,我餓不着冷不着,萬一要是有人偷偷進來,我便是不能想法子把人趕出去,也能趕緊把消息告訴你們。”
“我晚上偷偷回家,我祖父受傷了,我和井叔他們一直留在醫館照顧祖父,就算有人找上門來,也不會發現我們有問題的!”文長生接着道。
梨梨舔了舔爪子,趴在暖暖的被窩裡,輕輕點頭。
好暖和啊。
見狸花貓睡了過去。
狗兒和文長生趕緊閉了嘴,輕手輕腳地坐在一塊啃昨日帶來的包子。
梨梨不回來,他們都吃不下。如今可一定要吃一些,不然哪來的力氣幹活啊!
文家醫館。
小貓仙他們還沒有回來。
城中如此安靜。
隻能說明,錢家的東西太多,一時間搬不完,而小貓仙他們也沒有被發現。
文筝誠将兩個徒弟叫到身邊,鄭重道:“咱們必須先拿出個章程來,糧食該怎麼用。若是不能用如何能叫做劫富濟貧?”
“對,與其焦急等着,咱們不如好好商量一番,小貓仙純善怕是想着一家一家地送。”吉沛強迫自己冷靜些。
井玉山咬唇點頭:“是,這的确難辦,如今咱們府的知府便是錢家的女婿,想要大肆赈災,需得找個合适的法子,指望知府定然是不成了。”
是啊,不成。
但除了知府,不論是同知還是旁的官員,或多或少都跟錢家有些牽扯。
便是真一家一戶地将糧食送出,誰知道錢家會不會秋後算賬?
他們是大夫,知道的陰私不少,知道的越多,反而越是犯難。
文筝誠思索半天,府城中許多人的面孔在他腦中來了又去。
他們從白日想到了晚上,竟是連個章程都拿不出來。
梨梨帶着文長生悄悄潛進來時,見到的就是愁眉苦臉的三隻兩腳獸。
三人見到狸花貓和文長生全須全尾地回來,先是高興,等發現狗兒不在,文筝誠焦急地問:“狗兒呢?”
“哥留在宅子那邊了,幫着看着東西,爺爺你不知道小貓仙弄來了多少東西……我們回來的時候,梨梨還有去了錢家一趟,錢家什麼都沒發現呢,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會察覺東西丢了!”文長生興奮地将他看到的說了一遍。
聽得文筝誠三人面色更不好了。
“你們先喝點溫水暖暖身子。”井玉山用兩個碗盛放了溫熱的水。
狸花貓很給面子地低頭舔了兩口,文長生則是一口氣将碗裡的水都喝光了。
“喵喵喵喵?”
這是怎麼了?
文筝誠歎了口氣隻能把他們的顧慮說了出來:“咱們府城的知府就是錢家的女婿,衆多官員都跟錢家有牽扯,這糧食如今是弄到手了沒錯,但想要安安穩穩地發出去很難,就算給了出去,也怕錢家發現後惱羞成怒牽連無辜……我們思索了許久,仍是找不出合适的法子,實在是愧對貓仙。”
梨梨歪了歪腦袋。
原來搶了東西也不能直接發嗎?
好奇怪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