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丁天岚參觀完整個慈善機構,或者稱慈善學校後,有些不滿足,因為這更像是走馬觀花,她不能更深入地了解更多。她想知道更多更詳細的東西。
她的願望立刻得到了滿足,她瞬間飛到了一個地方,或者稱瞬移到某地,她看到了一個故事。
比起之前的故事,這個故事更像是旁觀。之前那位老人的故事,她是親身經曆,當她離不開時,她會焦急,當聖歌唱起,聯系松動之後,她也松了一口氣。但是這個故事,她更像是一種疏遠的旁觀狀态。盡管,她也全程跟随,參觀了所有,但更像是親眼所見,感同身受,并沒有親自參與。
時間,呃,不知道準确時間。
離城市很遠的郊外,一戶農家。老人病了,牛棚裡的牛病了,妻子體弱,過度操勞後,也病倒了。兩個孩子還小,小的需要照顧,大的要交學費。眼看着地要種了,他卻連買種子的錢都沒有。老實巴交的農民大晚上蹲在院子裡門口旁,愁悶地抽着旱煙袋。
這時候,村子裡有一位年輕男子過來,告訴他一個好消息——城市裡的一所慈善學校開放了貸款,有困難的人可以去申請。
“利息多少?”他忐忑地問。
“沒有利息。”年輕人說。
“怎麼可能?”他大吃了一驚,接着整顆心都歡喜起來,他的手微微顫抖着,嘴皮有些哆嗦,他的眼睛裡有了光:“你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年輕人說。
“借款需要什麼條件?”他哆嗦着問道,眼睛裡充滿了期待,還有一種生怕被拒絕的膽怯。
“沒有條件。隻要有困難,誰都可以申請。”見多識廣的年輕人神色穩定,鎮定地說道。
“真的?”男人的臉上歡喜裡透着疑慮,反反複複地問道:“是真的嗎?你可是我們村子出去,見過大世面的,我隻信你,我再問一次,保真嗎?”
年輕人一次又一次耐心地回答他:“真的,是真的,你看你,我說話敢打保票的,絕對是真的。”
男人的歡喜,就像一個春天的花骨朵,隐藏在心裡,慢慢地長了出來,等待盛開,但是又怕倒春寒,遇到了春雪和凜冽的寒風。于是,他在心裡反反複複地思量着,煎熬着。
就這樣,他和妻子商量了一下,又翻來覆去一晚後,決定去試試。
第二天,他搭乘别人的牛車,來到了城市裡的慈善中心。
“我……我的妻子病了,孩子要上學,老人年紀大了,本來就有慢性病,家裡實在是困難。”這位老實巴交的漢子,褲腿上都沾着泥,手掌粗糙開裂,結結巴巴地借錢。
“您的職業……年收入……抵押……對不起,申請不能通過。”第一個窗口的工作人員說道。
他失望極了。花骨朵遇到了寒霜,眼看就要凋零了。
“請再申請一次。”一位志願者被他失望的神态打動,去了解了他的情況,極盡所能地幫助他,填寫了更完善的申請表格。
“對不起,申請不通過。”窗口的工作人員說道。
這位漢子垂頭喪氣地想要離開,去迎接命運留給他的暴擊。因為他知道,接下來,這個家庭就是分崩離析,妻離子散,生死兩隔。
“請等一下,我可以幫助你再申請一次,兩次不通過,可以申請特殊途徑。”這位年輕的小夥子,這位志願者,極力地幫助着他。
這一次,他親自去他們村裡考察,詳細列舉了家庭的每一筆開支,藥錢,種子錢,修理農具錢,孩子的學費錢等等。他幫助這個不識字的農民,填寫了一摞的資料。
“請再試一次,走特殊申請通道。”志願者說。
他被領到了沉默的執行者面前。
“你想借多少?”默老嚴肅地問。
“藥費,農田的花費,種子費,化肥,還有孩子上學的書包,對了,他們還需要一雙走遠路的鞋……這個,八百塊。我真的沒有多要,大人,這是最少的錢。”這位農民誠惶誠恐地說道,生怕再次被拒絕。
默老仔細地翻閱了那些資料。志願者很熟悉借款的要求和流程,他花費了極大的心力,甚至親自去偏遠的農村實地考察,才整理出了所有詳細的款項需求。他用了心,這份資料打動了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