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豹眼前的景象變高變大十幾倍,剛反應過來,自己又變成了雛鷹狀态,上方便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
“咦?小白,這是你的朋友啊?”
白鹭豹回過頭,發現白塵也變成了幼狼的模樣,突然朝他伸出爪子,按着他的後腦勺向前一壓。
白鹭豹呼扇着可憐的小翅膀,被白塵按得以額觸地,完全沒有反抗之力。上方的女子咯咯直笑:“哈哈哈,這是在跟我打招呼嗎?”
尊上這是……在按着我給這凡人女子行禮???
白鹭豹撲騰着翅膀爬起身,卻見他的“尊上”,正歪頭蹭着閻月的袍角!
更讓他大驚失色的是,閻月撓着他尊上的腦門問:“原來你是去找自己的好朋友玩啦?你可以把好朋友帶回家,姐姐可以給它準備籠子和食水的。它吃粟米還是吃谷子?”
白鹭豹吓得後退好幾步,拼命撲騰着沒幾根毛的小翅膀說:“老子是大鵟!吃肉的!”
“啾啾啾啾啾!”
“哈哈哈哈!這小禽鳥的叫聲怎麼跟小雞差不多……”閻月開懷大笑,揉着小白的腦袋說:“好了好了,你們去玩罷!但是晚上要早點回來哦,否則姐姐可不給你留飯吃咯!”
礙眼身影消失,白鹭豹迫不及待地問:“尊上,您為何要裝狗?她抓住您什麼把柄了?”
白塵摸摸鼻子,“怎麼?給本尊的高徒行個禮,委屈了你?”
“高徒?”白鹭豹震驚地張大嘴巴:“一個,凡人???”
白塵橫去一眼:“怎麼?你有意見?”
白鹭豹趕緊垂下頭:“屬下不敢。”
白塵道:“族中事我已知曉,待我将此間事安排好,就回去一趟。你先去攔着點豹尾,讓他不要沖動,去吧去吧!”
白鹭豹委屈道:“屬下才剛見着您,您就趕我走!她不是說您天黑回去就行麼?這大清早的,您要做什麼去?”
白塵又摸了摸鼻子:“去找點銀錢。做師父的,總是‘借用’徒兒的錢财,也不像話嘛!”
屋裡的閻月正看着她的錢匣子思索。
“看我最近花錢有點沖嗷?我都買什麼了,怎麼想不起來?”
“肯定是最近吃太狠了,真不能頓頓下館子啊!”
閻月從裡面拎出一錠銀子,買了個鳥籠子,帶上楚枝、南青,去往張濟存口中說的,發現畫眉鳥的地方。
施婷,是臨江城小有名氣的閨閣淑女,一手無與倫比的繡活,令無數富戶夫人交口稱贊。
據張濟存說,他在三年前一次遊船活動中對施婷一見鐘情,随後展開熱烈的追求。可惜施婷雖然對他也有好感,卻對他的真心存疑,所以态度總是不冷不熱的。适婚之齡的二人愣是耗了三年,也沒能修成正果。
施婷善繡花鳥,曾說過喜歡白喉畫眉雄鳥的絢麗顔色。張濟存記在心裡,終于在三日前,于一處陡峭山壁長出的樹上,發現了那種罕見的畫眉鳥。
結果就是張濟存摔死了。若非路過的樵夫看到了他的屍身,隻怕就會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死後還惦記着心愛之人喜歡的鳥,如此癡情實在令人動容,閻月便答應幫他捉住那隻畫眉鳥,在明日上元節替他送給施婷,全了他的念想。
三個姑娘吭哧吭哧來到那山壁下,在山壁縫隙斜斜長出的一顆樹上,發現了畫眉鳥的窩。
可張濟存沒說的是,那畫眉鳥是一對。
那雄鳥體型比雌鳥略大一些,尾羽較長,羽毛顔色鮮明濃厚,花紋多,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光澤。雌鳥相對遜色很多,體型小、花紋少、顔色也淺淡。
南青眯着眼向上望,說:“我去将那隻雄鳥捉下來。”
“别啊!”楚枝伸手阻攔:“民間傳說畫眉鳥是忠貞之鳥,都一夫一妻的。若咱們将雄鳥捉走,那雌鳥怎麼活啊?”
南青問:“那把一對都捉走?”
閻月看看手中的籠子,遲疑道:“還是不了吧!你看它們在那互相依偎、自由自在的,多好啊!關進這小籠子,雖說吃喝不愁,卻被禁锢在巴掌大點的地方,再難快活了。”
南青十分認同,卻還是問:“那張濟存怎麼辦?他的執念就是要把這鳥送給心愛之人呢!”
閻月思忖片刻:“咱們去找那位施姑娘聊一聊,說不定有别的法子可解他的執念。”
三人空手而歸,迎面碰上白塵。
“咦,沒捉到鳥?”
閻月解釋了原因,南青卻狐疑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去捉鳥的?昨日說起此事時,你不是已經走了?”
白塵一愣,随即搪塞道:“我可是能掐會算的妖仙,有何事是我不知道的?走走走,去問問那位蕙質蘭心的施姑娘,看看如何解決她那倒黴未婚夫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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