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濟存看到大黑,瞬間起心動念,想利用大黑脫身。
閻月想都沒想,當即甩過長鞭,砸向張濟存!
暗影如蛇,張濟存被那一鞭之力直接擊飛,摔滾在地,發出詭異滲人的嚎叫聲。
白塵驚詫不已,那慘烈的叫聲更是聽得院中其他人心肝發麻,周霖、蔣老、楚枝都鑽了出來,驚恐地看着還在打滾的惡鬼張濟存。
閻月難以置信地看看手中長鞭,遲疑道:“我這一鞭的威力,有這麼大?”
南青忍不住問:“他怎麼會顯型?”
閻月瞪大眼睛:“你看見他了?”
“在鞭子接觸到惡鬼的瞬間,他忽然顯出了實質。”白塵從房頂飄落,盯着閻月手中的長鞭問:“你還做什麼了?”
閻月無比冤枉:“青天大老爺明鑒,我可什麼都沒做!我就是怕他傷着大黑,阻攔了一下而已!”
張濟存的慘叫聲沒能持續多久,便趴在地上苟延殘喘,不再動彈了。
南青将張濟存綁起來,衆人看着他身上那道猶如烙印般的赤紅鞭痕,陷入沉默。
楚枝怯聲說:“原以為東家隻是能克制妖,原來東家對鬼的威力更大。”
周霖和蔣老站在十步開外的位置,提醒閻月:“要不,你先把鞭子放下?”
白塵問:“你打算如何處置?”
閻月把鞭子收好,思考片刻說:“要不明日買口棺木,把他封印起來?”
白塵眉峰輕挑,掀起眼皮橫她一眼,語氣不鹹不淡:“齊昭陽教你的?”
閻月道:“楚枝話本裡說的。”
……
白塵輕歎口氣,說不上表情是高興還是無語,隻道:“既然他有了實體,直接丢去城隍廟就是,自有鬼差會來捉拿。”
上元節,外面依舊熱鬧。
白塵一手拎着張濟存,一手牽着閻月,專挑漆黑的街巷胡同繞,花費好久才來到城隍廟。
城隍廟空蕩蕩的,沒見人影,似乎都出去湊熱鬧了。
将張濟存丢在大殿前,閻月小聲埋怨:“你本事那麼大,自己來扔不就好了,為何非要拉着我?”
白塵問:“你不是想看看鬼差是何模樣?他們很快就會來,看不看?”
“真的假的?”閻月一聽就興奮了。
白塵拉着閻月繞到大殿側面,邊走邊解釋:“上元節夜人群聚集,冥府鬼差都會到人間巡視,以防鬼魂興風作浪。如今惡鬼自投城隍廟,鬼差定會很快趕來。”
閻月奇道:“你怎麼知道?”
白塵一噎,不知該作何解釋。
難道說他跟冥府老大為争天下第一的名頭,刀刀見血、拳拳到肉地打了好幾百年,所以對冥府的許多規矩、習俗都很熟悉?
“聽說的。妖之間,也會有閑話和傳聞……”
閻月的心思都在看鬼差上,白塵含糊其辭就糊弄過去了。
很快,城隍廟裡平地起了陣風,兩個身着紫衣,腰懸佩刀的鬼差踏風而來。
閻月扒着白塵的胳膊,探頭探腦地望去,小聲說:“這鬼差看起來,跟凡間官府的差役也沒什麼不同嘛!”
白塵輕笑:“那你以為他們該是何種模樣?”
閻月想了想說:“牛頭馬面和黑白無常啊!”
白塵解釋:“他們可是拘魂使,怎會随便來此捉個小小惡鬼?”
閻月收回腦袋,嘟着嘴道:“至少應該長得青面獠牙、可怖駭人嘛!不然如何震懾得住那些惡鬼、厲鬼?”
白塵無奈道:“都成惡鬼、厲鬼了,難不成還能被鬼差的長相震懾住?”
沒看見想象中威風凜凜的鬼差,閻月有些失望,轉身欲走,卻發現那兩名鬼差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
“我勒個親娘……”
閻月吓得直接彈跳到白塵身後,磕磕巴巴地質問:“幹幹幹,幹什麼……?我長命百歲、壽終正寝我跟你說!你們找錯人了!”
兩名鬼差互視一眼,又仔仔細細打量二人一遍,嘟囔道:“一妖一人?”
閻月不敢吭聲,其中一名鬼差開口問話:“這惡鬼是你們傷的?”
白塵剛要張嘴,閻月卻猛地将他向後一扯,眨巴着天真無邪的眼睛,一臉無辜道:“不是啊!”
在白塵疑惑的表情中,閻月一本正經地開始胡說八道:“我們隻是過路人,見這惡鬼暈倒在路邊,因擔心惡鬼傷人,特地将他束縛住,送到城隍廟來。”
另一名鬼差問:“你有陰陽眼?”
閻月含糊其辭:“啊,是。我的确能看見鬼,但,這也不犯冥府什麼規矩吧?”
鬼差都被問愣了,“這,自是不犯。隻不過這惡鬼傷得蹊跷,你們可曾見過什麼怪異的人?”
“沒有!”閻月答得斬釘截鐵,表情堅定得像在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