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神色凝重地說:“秘密。此外,今日之事不準對任何人提起,還有烙痕的事,也一個字都不許提。一切待本君回來再說。”
姜陰差颔首稱:“是!小的一定把嘴閉嚴!”
小刺猬豆丁與閻月告别,近三年的囚禁,讓他失了太多修為,連維持人形都困難。閻月原本還打算帶他回家養着,可豆丁堅持回山林修煉,也隻好依依不舍送他離開。
臨走前,豆丁還恢複人形,再次為閻月的傷口施了法,還叮囑她好好活着,争取活到他道行穩固,去臨江城看她的那天。
日頭懸到正空,齊昭陽才回來。
閻月伸手去黑傘,“怎麼這麼久啊,我以為他們把你扣下了呢!”
齊昭陽有些茫然,遲疑地解釋道:“陛下向我問話來着。”
閻月撩開車簾看了一眼,裡面東西都沒動,心裡放心多了,随口搭話:“問什麼了?”
齊昭陽猶豫地說:“問你找我說什麼了,還問我與你是何關系,你與泰山閻君又是如何認識的。”
閻月緊張地問:“那你怎麼說的?你可不能告訴他們泰山閻君認錯人了啊,那我豈不是死定了?”
齊昭陽無奈地說:“我就是想到這個,沒敢說實話。可我回憶了一下,發現你的身世還真是個迷。你是孤兒,被閻家養大,那你是從哪來的呢?為何冥婚會複活?又為何突然就有了陰陽眼?還有,你的血……”
閻月一聽頭都大了,“孤兒還能從哪來的?被人遺棄的呗!我那會兒又不記事兒,不然我還想找親生父母問問呢,問問他們為何遺棄我。其他的我就更不知道了,我的血有問題,還是你發現的,莫名惹出這麼多事端,吓死人了!”
齊昭陽一想也是,即便閻月真的有什麼來曆,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
他安撫性地笑笑說:“不用擔心,沒事了。”
“陛下已命人送太後回宮,閉門休養,不得外出。宿王的侍衛和那些僧人,也按你所說,将他們關在此地,為枉死之人誦經超度。陛下還欲将那住持處斬,又擔心他化作惡鬼,所以想請你和泰山閻君留下,鎮壓惡鬼。”
“啊這……”閻月想起宿王化作的鬼煞,覺得的确危險很大,于是一口應下:“那好吧!”
閻月住進皇宮,盡享富貴奢華,差點樂不思蜀。
齊昭陽是宮裡常客,對那些翡翠琉璃、豪奢之物并無興緻,隻認真布置陣法。
第三日正午,住持于烈日當頭時被斬下頭顱,齊昭陽将屍首分别裝進提前準備好的棺材,放在烈日下暴曬。
二人守到半夜,裝身體的棺材裡果然出現異動,似乎有人不停踹棺材蓋。
齊昭陽貼了符,但閻月擔心薄薄一張符紙不頂用,爬到棺材上坐着。直等到數名陰差來,将被禁锢在棺材裡的魂魄勾了,二人這才看到,住持果然變成了鬼煞。
那陰差老姜對閻月極盡恭敬,還再三說:“京城這片歸我們幾個管,月天師若有任何吩咐,但講無妨。”
閻月琢磨良久,将私藏的勾魂索拿出來問:“這是之前一個狐狸精從你們陰差身上偷的,我幫你們拿回來了。”
陰差老姜面色一喜,伸手欲接:“太感謝月天師……”
“别忙着謝!”閻月擡手制止他,“這根勾魂索能不能留給我?你看我也老見鬼,碰到個厲鬼惡鬼的,還能幫你們抓一抓,是吧?!”
“這……”老姜一臉為難。
勾魂索是公家用具,那丢了勾魂索的陰差還為此受到處罰了,哪能随便給人?
閻月見他不肯,當場就不樂意了:“你說但講無妨的,我講了你又不肯,你把冥府的信譽和名聲當什麼?”
好大一頂帽子,吓得老姜嘴都瓢了:“沒沒沒……小的哪敢!不敢不敢……您留着,您留着便是!”
他琢磨,若泰山閻君在,估計也會答應。那就先記在泰山閻君身上,等人回來,這勾魂鎖要讨要送,讓泰山王自己決定就是!
閻月喜滋滋收回勾魂鎖,以後便再也不用藏着掖着了,地府冥吏所贈,她正大光明!
皇帝再三邀請閻月留在京城,還承諾可為她建廟宇、塑金身。
閻月吓得練練拒絕。她不過是個可開了陰陽眼的神棍,哪敢坐于廟堂之上,享香火供奉?
見她執意離開,皇帝隻好贈送了無數金銀珠寶、绫羅綢緞,親自恭送到宮門外。
閻月坐在馬車上,望着後方跟随的皇家侍衛,和兩大馬車的禦賜之物,着實有些不好意思。
“齊昭陽,那秃驢鬼煞是你辛苦三日才按下的,我都沒出力,這賞賜還是分你一半吧?”
齊昭陽糾正道:“這些不是賞賜,是陛下給你的贈禮。”
閻月心更虛了,“他那是以為我跟泰山閻君是一塊的。真實情況你知道嘛!要不你選幾樣,就當封口費了,不然我心裡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