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詫異反問:“你不知道?”
白塵看向冥月:“我該知道什麼?”
周霖也問:“出了何事?”
冥月聳聳肩,說:“先前鬧出的事端是我失職,如今我被削去神位,已卸任冥神之職了。”
“神尊……神君,”泰山還是不适應改口,糾正了下才說:“神君是為冥府諸君擔下責罰,這絕不是神尊之責!神君功在千秋,日月可鑒!他們竟揪着這點小小疏失如此嚴懲您,泰山不服!”
冥月笑着寬慰:“天庭隻是削去我的神位,并未削去神格,已十分寬赦了。莫要再這副模樣,失了冥府的氣度和規矩。”
白塵聽明白了,“天庭的神仙竟然如此不講道理?我去找他們理論!”
他怒而起跳,還未飛出兩米就被一股大力按下。
“關你何事?莫要胡鬧!”冥月斥道,說罷還給他套上了勾魂鎖,将繩索的另一端攥在手裡。
白塵掙脫不得,氣得原地跳腳:“老狒狒是我的人,他們爺倆做下的孽,本尊一力承擔便是!”
冥月反問:“那你是希望我繼續做冥神,再無法來凡間吃喝閑逛,也再無法與你,和衆人相見?”
白塵瞬間老實:“那,還是不做的好。”
他頓了頓,寬慰似的又說:“狗屁的神位,咱不稀罕!我把妖尊之位讓給你,以後你就是妖王,什麼事兒都不用幹,成日吃香喝辣,誰敢管你?!”
冥月哭笑不得,反問:“妖王之位給我,那你呢?”
白塵也不嫌丢人了,挑眉道:“反正我打不過你,日後我就做你的護法,誰想挑戰你,先過我這關!”
泰山閻君哈哈笑出聲,對冥月說:“神君說得對,這白毛狼妖着實有趣。屬下還是第一次覺得,他還挺可愛的!”
周霖跟泰山閻君一起拜别冥月,已經轉過身了,卻還是沒忍住回頭問:“我們,還會再見嗎?”
冥月輕輕一笑:“草木鳥獸,亦是相逢。”
周霖魂不守舍地跟着泰山閻君,突然聽見前頭人問:“你想好要做什麼了麼?”
他從失魂落魄中回過神,望着問話的泰山閻君:“閻君此話何意?是,我能自己選的意思?”
泰山閻君笑道:“否則,本君又何必親自來接你?你這傻小子,機緣巧合遇到我家、遇到神君,有了大造化。神君覺得你為人端正,心思純良,希望你能福壽雙全、做自己想做的事。”
周霖終于舒展開眉眼,“我想好要做什麼了。”
泰山閻君拍着他的肩,意味深長地說:“這可是神祝賜福,千萬别浪費了!好好琢磨,不着急。”
周霖笑得坦然:“閻君,我想得很清楚。”
另一面,白塵沒了勾魂鎖的束縛,圍着冥月不斷轉圈。
“你常跟别人提起我嗎?”
“那你是什麼時候覺得我有趣的?”
“你是不是早就喜歡上我了?否則怎會豁命救我!”
冥月被問得不耐煩,索性坦言:“我之所以救你,純粹是因為我在冥府太悶了,所以才利用你的雷劫死遁,借此機會溜去凡間放松放松!”
白塵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問:“你是說,你替我扛雷劫,隻是想借此假死去凡間找樂子???”
白塵一直自行腦補的世界,在這一時刻翻天覆地,徹底崩塌!
“你竟然隻是在利用我?!”
他滿臉都是被欺騙後的痛徹心扉,撕心裂肺質問冥月:“那我這麼久以來的愧疚自責,還有對你冥府的百般忍讓,究竟算什麼?!”
冥月頓時有些心虛,含糊道:“算你記性好!這種小事趕緊忘了吧,腦容量本來就不大……”
白塵發瘋跳腳:“你給我說清楚!對你來說,我究竟算什麼!!!”
冥月加快腳下步伐,卻甩不脫白塵的不依不饒的追問,終于惱道:“别沒完沒了的,我對你已經很好了!你怎麼這麼不知足?”
“這千年以來,我拿刀捅你了嗎?我都是拿棍子打的!”
“你從前雖然行事莽撞急躁,性子又倔又軸,卻也算懂事識理,而今怎麼變成這樣了?”
楚枝都準備睡了,端着洗腳水出來倒,就見白塵滿臉怒容,炮彈一樣紮進齊昭陽的房間,還将門摔得砰然作響。
“這是怎麼了?”楚枝問。
冥月道:“吵架。”
楚枝又問:“吵赢了麼?”
見冥月點頭,楚枝滿意地笑笑,鑽回屋裡:“東家好夢!”
白塵扒在門縫看,見冥月竟然将小白狼抱回屋裡,關門熄燈睡覺,更加憤怒!
“她壓根就不喜歡我!她隻是喜歡小白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