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每個人胸前都别着校徽用來證明身份。都盈已經将所有報名學生都整理成了一個名單,她從包裡将名單拿出來,然後挨個核對身份。
“你叫什麼名字?多少号?”
“鄭瑞芝,324号。”
所有學生共計1136号人,前300号的名單被分到了莢樂手上,300到600被都盈拿着,後面依次是林懷遠和嚴秋。
正好是都盈的号碼,又在第一頁,她用筆在名字旁邊的第一欄打了個勾,然後讓女學生站到旁邊等待。
隻是這樣一個個效率不高,便幹脆大喊一聲,讓對應區間的學生在對應負責的人身前排隊。
莢樂翻了翻手裡的名單,一擡頭,就看見睫毛都挂了一層雪的簡萊,朝自己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又見面了,醫生。”
她這次對簡萊總算有那麼點印象,很快就想起了關于簡萊的記憶片段,但莢樂沒有說什麼,隻是點頭表示知道,就讓人站到了一邊。
同時點到的效率很高,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廣場上的所有人都已點齊,隻是有幾十個人沒有到場,他們也管不了那麼多,帶領着學生進入準備好的場地。
環境艱苦,空間十分擁擠,卻也因為人多,而在這寒冷的冬天營造出了一塊溫暖的空間。
為了方便管理和教學,一千多号人分成三個班,由莢樂,都盈,嚴秋分别授課。
莢樂帶着學生到三樓坐下,站到了教室最前方的講台上。
這裡是由空置的居民樓改建,砸掉了非承重牆的隔斷,将一梯三戶拼到了一起。
沒有桌椅,學生們席地而坐,卻也比救濟區脆弱,四處漏風的帳篷好不少。
他們排排坐好,将凍僵的手塞進衣服裡或者腿下捂暖,然後跟旁邊的同學竊竊私語。說是同學,年齡差距可能相差十幾,幾十歲,他們齊聚一堂,不論年齡,不論曾經是何種學曆和文化水平,隻要會寫字,能認字,不是個文盲,就能進入這所特殊的大學。
見遲遲安靜不下來,莢樂拍了拍講台上的桌子,議論聲霎時小了不少,直至徹底安靜。
因為這裡全是救治過的病人,倒沒有人會對她不服氣,在她面前當刺頭,莢樂松了口氣,開始正式授課。
“因為天氣原因,我們學習第一個咒語,也就是火球咒的時間很緊急,所以話不多說,就直接切入正題。
你們當中應該有人已經學會了火球咒,請起立。”
隻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站了起來,其中簡萊也包含在内。
她掃視一圈,點了下數,有兩個十幾歲的少年,兩個二十幾歲的青年,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然後直接任命他們為班幹部,負責課後給還不會的學生答疑解惑。
随後,莢樂繼續說道:“火球術的關鍵,在于感受空間中的能量,然後控制,吸收,最後運用,有三個階段,每個階段都有每個階段的訣竅。”
話音落下,她打了個響指,指尖憑空出現一團幾厘米大小的火團,接着眨眼間放大到了直徑接近一米的大小。
在火球放大的刹那,衆人明顯感覺到一股熱意撲面而來,窗外的寒風都要退避三舍。
學生們瞪大了雙眼,更有甚者情不自禁感歎:“我嘞個乖乖,好nb。”
“學會火球咒的好處顯而易見,可以随時獲取火種,最基本的就是能夠用來加熱,煮熟食物和取暖,而等到咒語足夠精進,還能用它來攻擊污染物,保護自己。”
“那麼讓我們開始第一階段的學習,感受,請閉上眼睛……”
一上午過去,她的教學任務還算順利,拿出水杯喝了口水潤喉,她走出教學樓和其他兩人彙合。
“都還順利嗎?”
“都還好,就是有幾個不信的,我演示了一遍就立馬折服了哈哈哈。”嚴秋雙手插兜,随口聊起自己授課時的小插曲。
莢樂在這些話題裡夾不進去,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她本來也不是愛分享的性格。
可能是看她說話少,嚴秋便刻意把話題往莢樂身上引,說着說着,就提到了林懷遠。
“你和林哥怎麼樣了?什麼進展?”
抿了下嘴唇,她正想随口應付兩下顯得沒那麼不禮貌,就看見不遠處,林懷遠朝自己走來。
天氣寒冷,男人披了件毛呢大衣,把身形襯得更加修長,他的皮膚和雪融在一塊,區别就是泛着薄紅,拖在長長的眼尾中。
她停住了,沒有往前走,嚴秋也就想要跟着留在原地,可還來不及停下腳步,就被都盈硬拽着繞道走。
邊扯,嘴上還劈頭蓋臉地把嚴秋罵了一頓,讓他可有點眼力見吧。
兩人的離開沒有引起莢樂的注意,她穿着身夾絨外套,站在雪地裡像一棵漆黑的小松樹。
這讓林懷遠忍不住加快腳步,走到莢樂跟前,張開雙臂擁住了她。
還是第一次在大庭廣衆下親密,莢樂聞見男人身上好聞的肥皂味,混合着清冷的雪味,兩手抱住林懷遠的腰。
下課的學生們頻頻側目,她才反應過來場合,主動松開。
“我有點事要和你說。”
林懷遠莫名忐忑,害怕昨天的矛盾延續到了今早,他用身體道的歉對方并不滿意。
沒想到自己心情七上八下地等到兩人進入地下研究所,莢樂卻從小挎包裡掏出了兩根試管。
林懷遠:?
這種試管的材質似乎和實驗室裡的玻璃試管有些不同,拿着更加沉手,給人的感覺更加堅硬,裡面裝着不知名的銀色液體,略有些黏稠,像汞又不是,看不出究竟是什麼。
“你知道進化藥劑嗎?”
男人滿頭問号,搖頭又點頭。這是隻存在于設想中和各種網絡小說中的東西,天馬行空,光看字面意思也能知道作用。
“這就是進化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