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亦浮托着少女的頭,二人發絲纏繞的難舍難分 ,他摟着謝醒還的腰肢,輕柔地将少女放在床榻上,他将靡麗的唇貼近少女的指尖,白桃清甜的氣息顫栗着傳達至心髒,鐘靈蠱已深入心扉。
“不可得之物?”路亦浮嗤笑,還好他的醒醒是人。
路亦浮美化了那段過去,挨餓受凍是不會,可那對夫妻為孕育自己的血脈聽信偏方,日日割下他的血肉,用作藥引,惡妖又是何人引來?為何偏在他離開後便遭遇殺害?
路亦浮輕笑,一切都不得而知了。聽見少女的嘤咛,他妥帖地将衾被蓋好,幽幽坐在床榻旁。
路亦浮将少女用過的酒杯貼在唇畔,薄唇覆在深色的邊緣,他的目光卻不留餘地的落在謝醒還明媚的五官上。
醉意入懷,一夜好眠。
謝醒還睜開眼,看着房内陌生的擺設,發覺自己醉酒後竟搶占了反派的房間,她一時頭皮發麻。謝醒還從床上爬起來,蹑手蹑腳地走進原本屬于她的房間,果不其然,路亦浮呼吸平緩地睡在床榻上,面容還帶着紅暈。
謝醒還本想掩門離開,看着反派恬靜的睡顔,想了想,她在路亦浮枕旁放下手中一枚符紙,最後輕輕提步離去。
路亦浮摩挲着溫熱的平安符,他輕笑着看符紙上的朱砂紋路,謝醒還記得。
謝醒還出門伸了個懶腰,暖陽落在她的臉上,她的眼底留下一道淺淺的陰影,今天日頭倒是剛好。
“醒醒,路公子,”蘭郁青的聲音大老遠的就傳過來,“該用早膳了。”
謝醒還回頭看去,路亦浮竟也已漱洗好。
蘭郁青膛目結舌道:“醒醒……你們……你們?”顯然,他方才也瞧見了路亦浮從謝醒還的房中走出的一幕。
“蘭大哥,昨夜我在他房中,”感覺越解釋越亂,謝醒還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昨晚我們沒有睡在一處!”
實在不知如何描述,她用眼神示意旁邊的路亦浮,讓他來解釋。
路亦浮點頭:“嗯,我睡在她房中。”
謝醒還:“……”讓你解釋沒讓你描黑。
“醒醒,你們是換了房間住,”好在蘭郁青反應過來,他問:“對嗎?”
謝醒還點頭,她松了口氣,總算解釋清楚了。
“你覺得我與昨日有何不同?”路亦浮抱着淵裂站在陽光下問。
不同?謝醒還端詳着他帶笑的眉眼,目光劃過路亦浮獵獵紅衣,落到他上揚的眼尾,似乎……并無不同?
見謝醒還不語,路亦浮唇畔的笑意淡去幾分。
謝醒還靈機一動:“比昨日多認識我一日!”
路亦浮:“……”
正确但并不是他要的。
“先去用膳吧。”蘭郁青說:“玉白二人在等我們呢。”
水晶龍蝦尾晶瑩剔透,粳米被熬的入口即化還冒着縷縷熱氣。
謝醒還咽下爆汁的蝦尾,眼睛亮亮的:“蘭大哥,你的廚藝真是出人意料!”
“是嗎?”蘭郁青笑呵呵:“你們愛吃就好。”
“路公子,那是你的劍穗嗎?”姚玉白插了一嘴:“有幾分眼熟,從前倒沒怎麼見你用過。”
謝醒還定睛,竟真是。平日淵裂劍身空無一物,如今卻是挂上了劍穗。
路亦浮垂眸看着手中劍,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撥弄着淵裂劍柄處粉色的劍穗:“今日剛系上。”
莫非路亦浮今日的不同便是它?謝醒還反應過來,“這劍穗同淵裂倒是相稱!”
“你……真是如此想?”路亦浮羽睫輕顫,他挑眉神色玩味地看着少女。
謝醒還點頭。
莫驚春欲言又止,若她沒看錯,這劍穗分明是由袖帶編成的,至于袖帶的主人……
蜜意蔓延上心頭,路亦浮輕笑一聲:“算你眼光不錯。”
衆人飯後飽足,他們聚在一起。
蘭郁青:“我師父的醫書上倒是記載了有關妖化返祖案例。”
姚玉白心急問道:“那醫書現今在何處?”
“問情齋。”
“為何你師父會取‘問情’二字作藏書室之名?”謝醒還看着書架上的孤本問。
問情齋上下三層氣勢恢宏,其中藏書無數,天下醫書幾乎盡納入其中,她有些好奇問情名字的由來。
蘭郁青:“我從前說過,我師父做過皇室禦醫。”
謝醒還點頭:“我記得。”
“我師父還說過,學醫術要對得起天地國親師,”蘭郁青說:“故而他取‘問情’二字,便是希望問天地無愧,問國親無憾。”
原是如此,謝醒還了然。
見兩人相談融洽,路亦浮眸色一暗,他出聲打斷:“再閑聊下去,怕是天黑都找不到你要的醫書。”
“郁青,”姚玉白在二層喚了一聲:“你過來瞧瞧是這本嗎?”
謝醒還三人趕至二層。
蘭郁青接過那本破舊泛黃的古籍,翻閱幾頁,“是這本。”
莫驚春喜道:“那是否能解決我身上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