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起背着方辭,一路上不敢有絲毫耽擱。走了兩天一夜,其間沒有片刻休息。他的衣衫被汗水浸濕,他的臉上滿是疲憊之色。終于,段起來到了西山。他沿着蜿蜒的山路緩緩而上,當他走到西山的半山腰時,一座小院靜靜地映入眼簾。這座小院不大,一眼望去便能将其全貌盡收眼底。院子裡錯落分布着幾間房,房檐下挂着幾串風幹的草藥,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房屋的牆壁雖有些斑駁,卻散發着歲月沉澱後的古樸氣息。房屋後面還能瞧見一個廚房,裡面的炊具擺放整齊,那用石塊堆砌而成的爐竈仿佛還殘留着煙火的溫度。在廚房不遠處,有一口水井,井口的邊緣被磨得光滑,井口周圍的石闆上有着淺淺的青苔。這個小院雖小,卻設施齊全。院子的角落裡,幾株不知名的小花悄然綻放,為這甯靜的小院增添了一抹絢麗的色彩。
段起背着方辭緩緩走到小院門口,隻見那大門敞開着,段起輕輕敲了敲門,聲音洪亮地喊道:“請問有人嗎?”然而,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人回應。他站在門口等了片刻,然後又往裡走了走,再次提高音量喊道:“請問鬼醫前輩在家嗎?”他的聲音在小院中回蕩,卻依舊沒有得到回應。
就在段起滿心疑惑之際,這時,從屋内緩緩走出來一個人。此人看着年紀不大,面容清秀,眉如墨畫,目若秋水,鼻梁高挺,他的皮膚白皙如雪,一頭烏黑的長發随意地束在腦後,幾縷發絲在微風中輕輕飄動,更增添了幾分灑脫與不羁。他身着一襲墨綠色長袍,腰間系着一條墨藍色的腰帶,顯得格外優雅。整個人散發着一種獨特的氣質,讓人不禁為之側目。
段起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哪裡見過一般。可轉念一想,他以前從未來過西山,或許隻是見過和他長得相似的人罷了。段起定了定神,對着那人恭敬地說道:“請問是鬼醫前輩嗎?”那人微微颔首,簡潔地說道:“是。”段起連忙對着鬼醫懇切地說道:“晚輩的朋友中了毒,性命危在旦夕,懇請鬼醫前輩幫忙解毒。晚輩感激不盡。”鬼醫神色平靜,擡手指了指旁邊的房間,說道:“把他放到床上。”段起聽到鬼醫的話,背着方辭走向旁邊的房間。進入房間後,段起輕輕地将方辭放在床上,不多時,鬼醫便走了進來。
鬼醫靜靜地走到床邊,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方辭的脈搏上,微微閉上眼睛,感受着方辭的脈象。片刻之後,鬼醫睜開眼睛,他轉頭看向段起,緩緩說道:“你這朋友所中之毒極為罕見,毒性猛烈且複雜。不過,也并非無藥可解。”段起一聽,連忙說道:“懇請前輩救救他!”
鬼醫靜靜地站在床邊,目光深邃地看着方辭,而後緩緩将視線轉向段起,語氣沉穩地說道:“救他可以,不過,你可知我的規矩?”段起微微颔首,神色恭敬地說道:“晚輩知道。”鬼醫微微眯起眼睛,沉聲道:“你這個朋友所中之毒極為棘手,所以,我要的東西,自然也會讓你付出相應的代價。”段起毫不猶豫地說道:“敢問前輩要什麼?隻要能救我朋友,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晚輩都在所不惜。”
“我要...”鬼醫微微停頓,随後緩緩說道,“你的武功。”“什麼?”段起滿臉驚訝,眼睛瞬間睜大,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前輩,您要我的武功?”“怎麼?剛剛還信誓旦旦地說無論付出什麼代價,現在就不敢了?”鬼醫面無表情,語氣冷漠地說道。段起的身體微微顫抖着,他艱難地開口問道:“前輩...想怎麼要...”鬼醫依舊面無表情,冷冷地說道:“解此毒需要耗費我大量功力,我向來不做虧本的買賣,你需将你的功力都傳給我,我才能為他解毒。你若同意,我便救你這朋友,你若不同意,那便請回吧。”鬼醫的話語雖然冰冷,卻如同一記重錘,砸在段起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