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抽煙對味覺的作用……
傑該不會因為她的問話,倒推出她認識了雨生龍之介吧!
那就算傑不阻止她,也會跟裕美告狀。
不要啊。
但傑應該沒那麼聰明?
她大步上前,走到傑雙.腿.間,彈他個腦瓜崩,打斷思緒,塞葡萄汁到他手裡。
“裕美的愛心果汁,請你喝。”
右手勉強抓住果汁瓶和咒靈球,傑有點頭痛,思維也混亂,不知道是咖啡因攝入過多,還是因為突然見到翠子。
在他的感官裡,與其他人格外不同的翠子,似乎能把本不可逆的、對芸芸衆生逐漸升起的厭惡,回拉一些。
但也隻是似乎。
在翠子的目光中,他張大嘴咽下咒靈球,本來已經麻木的味覺,又變得敏感,作嘔得泛出生理眼淚,像是故意逼他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喝下果汁,冰涼的液體劃過食道,隻在咽喉深處留下刺痛的酸,美好的味道全被咒靈掩蓋。
他說:“沒有用。”
“那要怎麼才有用呢?”翠子問。
“……”
片刻沉默。
回神時,她已經坐下,坐在傑的腿上。
眼前棕黑的鏡片消失,口罩帶着水汽褪到下巴,在臉上劃出冰涼的濕痕。
視線堵住,隻剩溫熱的葡萄香氣。
先是覆在外面,再試探伸向裡,在她張口時,溫和地與她糾纏在一起,酸甜濃郁,不僅是味道,表面的觸感也像是加熱的葡萄,柔軟飽滿。
呼吸交錯,節奏紊亂,她想拉開距離調整一下,卻發現動彈不了,傑環住她的腰,按住她的後腦,于是整個人都被禁锢。
她從舒适到指尖發麻的感官中,清醒過來。
這不對勁吧。
他們不是能做這種事的關系吧。
擡起發軟的手,強行擠到兩人臉間,推開傑,他暗紫色的眼珠盯着她,在等她的下文。
但翠子的手機響起,是裕美的來電,她試圖起身,又被按回去。
于是她選擇不接,但傑搶過手機。
接通。
接吻。
“翠子,你走到哪裡了?電腦充電線忘在店裡面了,你回來拿,還是等我晚上帶回去?”
緊張得渾身冒汗,又一次把手擠進兩人之間,推開傑,然後手被抓住,她扭過頭趕緊說。
“晚上,晚上,拜拜!”
她剛松一口氣,傑說:“阿姨。”
與他嚴厲的、控制欲強烈的父母不同,裕美阿姨是個很溫柔的人,從來不強迫别人做什麼。
他時常想,翠子身上的“自由”感是否來源于她?而他身上也延續了父母,繼承了想要使一切走向符合他所想的控制欲。
“嗯?傑?你和翠子在一起啊。”
如果,裕美知道他和翠子之間發生什麼事,會變得充滿惡意嗎?
他抓住翠子試圖搗亂的雙手,說:“嗯,我親、嘶——”
翠子龇着大白牙,啃在傑嘴上,上下嘴唇給釘咬在一起那種。
趁着他吃痛,她手掙脫開,搶過手機,松嘴:“我們在打架,你别管,嘀。”
挂斷。
站起身,她深吸一口氣,說:“你抽煙也好,甚至吸毒也行,隻要是你想做的事,我都不會管,但不能影響我和我其他重要的人啊。”
傑捂着嘴,放下手時,上下唇瓣有着明顯的兩排牙印。
看上去很痛的樣子。
“咳咳,”她咳嗽兩聲,補充說,“我不是針對你,要是裕美自己說想要自殺,我也不會阻止她,但她說要拉着你一起,我肯定也不同意。”
她脫下書包,抱在身前,從裡面掏出張一次性口罩,放在傑身邊。
一口氣說完想說的,她又開始覺得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傑看着她,深究的,過于關切的目光。
她避開視線,她回應不了同樣的眼神。
仔細想想,她對蜘蛛俠的喜愛都沒挺過“七年之癢”,蜘蛛俠還是抽象的、完美的人,面對現實的、有缺陷的人,喜愛隻會消磨得更快。
看着翠子,心中僅剩的發光綠芽變得黯淡。
傑想,悟是看不清他,但翠明明知道,為什麼不制止他滑落呢?
如她所說,就算是裕美求死,她也隻會列出利弊,仍由對方選擇吧。
為什麼心能這麼大?
她甚至對他會滑落到哪裡感到好奇,在她眼裡不是滑落,滑落是由好到壞,而她眼裡幾乎沒有好壞之分。
他想,如果翠子是咒術師,一定會因為淡漠而咒力不足。
隻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