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痊愈的時候剛好趕上霍格沃茨放暑假的那一天,這是第一個早晨起來就被告知的好消息,(當然對赫敏來說不是),還有一個便是《預言家日報》刊登小天狼星布萊克洗清冤屈,真相大白的事情,小矮星彼得被關進了阿茲卡班。這則消息可謂是一經發布就轟動了整個巫師界,而且聽哈利說,他可以和布萊克一起生活了。
但還有一個壞消息,盧平因為前一天晚上變身狼人差點殺害兩個在校生,被全校的家長控訴,強烈要求其辭職,離開霍格沃茨。
盧平走的時候很快地收拾完了行李,大家都去給他送别,但值得高興的是,他從今往後不用再流浪了——布萊克說他們以後是跟哈利住在一起的。
芙蕾得知這些事情時,哈利剛從盧平辦公室回來,禮堂裡正在舉行學院杯的頒獎,這時候上方的旗幟已經全部變成紅色和金色,在格蘭芬多的叫喚聲中飄揚。
六月的第三周,天氣已經轉變成令人煩躁的炎熱,在空氣裡多待一秒仿佛随時都會被蒸發。芙蕾剛從宿舍裡收拾完東西,準備去找赫敏坐一個包廂——她們昨天晚上約好了暑假一起在赫敏的家裡度過。
學生們的中間彌漫着一種強烈的快樂氣息,面對即将到來的暑假,大家都在絡繹不絕。前往四輪馬車路的時候,德拉科帶着潘西突然出現在不遠處,這兩個人面上窘迫,卻還是裝作若無其事。
芙蕾波瀾不驚,隻是淡淡瞥了一眼便拖着行李換了個方向繼續走,打算裝沒看見。
“那個——”
見芙蕾馬上要略過去,德拉科隻能上前攔住她,金色的眼睛瞧過來的同時,他飛快地看向了别處,一副心虛的樣子。
“什麼事?”
“你的傷怎麼樣了?好多了嗎?”
最後還是潘西開口詢問的傷勢,芙蕾這才瞅她一眼,回道,“我好多了,多謝你們的關心。”
話音剛落就作勢繼續往前走,潘西及時抓住她的手臂,破罐破摔道,“暑假有個晚宴,我們都會去,在馬爾福莊園舉辦,你來嗎?”
“這是在邀請我?”見潘西斬釘截鐵地點頭,芙蕾故意喃喃道,“我們好像不熟吧,誰會跟朋友兩個月不說話呢?對不對。”
“這話應該我們說吧。”德拉科不滿道,“先前讓你覺得我沒尊重你,是我…呃,嗯。但是格蘭傑——啊!”
潘西在他那句話還沒說完時眼疾手快地給了他一肘子,看德拉科吃痛地捂着肚子,她匆忙找補,“我們也不該偷偷寫信,是不是?德拉科?”
聽到對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德拉科隻能認命道,“是是是…所以沙菲克小姐暑假的時候能來參加晚宴嗎?”
其實芙蕾在此之前也衡量過與他們的關系,自己确實更在意赫敏一點,但德拉科偷偷寫信以及自己明明說過不喜歡他還要羞辱人家這種事情她想起來一次就氣一次,不過她從來沒問過德拉科願不願意,一直以來都是威脅他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所以如果他心裡不滿芙蕾是能理解。還有三個人從小就認識,一起玩到現在,這麼輕易地斷絕來往,芙蕾也有些于心不忍。總的來說,就是願意給他們一個台階下。
“有待考量。詳細情況寫信給我。”
芙蕾扔下這句話,便自顧自地走了,德拉科知道她這麼說是有戲的意思,心裡的石頭終于落下,“要不是爸爸說沙菲克不來就把我零花錢斷了…”
“得了你,其實你也想小芙原諒我們吧。”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沿着學校後門出去,經過打人柳和海格的小屋抵達正門,那是兩扇氣派非凡的鐵質大門,門兩側的石柱上是帶翅膀的野豬,門外有一群馬車正在等候他們。
沒找到赫敏在哪,她隻好随便上了輛馬車,令人出乎意料的是車上的另一個人竟然是幾分鐘前還在跟自己牽扯的潘西。芙蕾認出來的那一刻就這樣僵着身子停在車門口。
兩人面面相觑,過了一會,芙蕾還是上車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後,車廂裡一陣寂靜。她漫不經心地瞥一眼看向窗外發呆的潘西,好像一點都不知道身邊的人是自己似的,手裡緊緊握着放在腳邊的行李。
“你好,初次見面。”芙蕾随口打趣道,語氣聽上去存心是想逗她。
“我是潘西·帕金森。”
芙蕾有些驚訝地看着她,沒想到竟然願意配合自己玩這種幼稚的遊戲,“很高興認識你。”
“所以晚宴你去嗎?”潘西話鋒一轉道。
“應該去,看你們一直問,其實不去的話家裡人會有什麼懲罰吧?”
“這可不關我的事,是馬爾福先生對德拉科說,如果叫不來你就斷掉他的零花錢。”潘西譏嘲道,有些幸災樂禍,轉過頭看向芙蕾,馬車奔跑的颠簸一震一顫,道路兩旁的樹木遮住了部分光亮,粼粼的金色批散在她潔白的發絲,整個人看上去好像在發光。
“這次晚宴的内容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跟以前一樣純血家族的聚會呗,商業上的交流然後展示自己家族的高貴,或許還能談個小戀愛…”
芙蕾煩躁地轉頭盯着窗外飛馳的景色,這種純血家族聚會她一向是沒有興趣的,但父親說,不去的話是不給别人面子,畢竟跟馬爾福家認識這麼多年,說不去就不去确實很不像樣。更何況在那還能招攬幾個生意,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每一年他們吹噓的話芙蕾聽得簡直能背下來,什麼“霍格沃茨那些泥巴種竟然還想和我們家有生意”,“早知道把我孩子送到德姆斯特朗”,“泥巴種就不配進霍格沃茨”,随着年齡越長越大,就越發覺這些純血貴族圈的腐朽沒落。
她突然産生了想要擺脫的念頭,正如德拉科,是個隻會依仗家族權勢的空殼,他們大都在言語和外表的包裝下是空虛貧瘠可悲的靈魂,她是否也同那些人一樣,雙手和思想被血脈的鎖鍊緊緊困住。
馬車停下了,芙蕾回過神,潘西已經準備下車,自己很久沒有回話,她也就沒有多說什麼。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像一尊雕像停在軌道,學生們興奮地擠上車,車頭的煙囪吐出煙霧,芙蕾一聞到這種味道就有點反胃。
和潘西草草道别後,在一節中間的車廂找到了赫敏。哈利和羅恩也在裡面,興緻勃勃地讨論暑假哈利要和小天狼星一起生活的事情。
“但是不知道他怎麼想的,竟然在我姨媽姨夫旁邊買了棟房子!就在女貞路!”哈利聽到車廂門拉開的聲音,看到是芙蕾,欣喜道,“小芙!我們剛剛在找你!”
“小天狼星在他姨媽旁邊買了棟房子!”羅恩嚷嚷道。
“好了好了我都聽到了,”芙蕾放下行李,與赫敏投過來的視線交彙,她雖然看上去很開心,但明顯沒有以前那種一見到自己就滔滔不絕的狀态,“不開心嗎?”
“嗯?沒有啊。”
赫敏突然有些竊喜。因為從一進門開始,芙蕾對哈利和羅恩說的話都沒什麼表态,唯獨隻注意到自己的心情。
“你倆要不自己一個車廂,有認真聽我們說的話嗎?這麼令人興奮的消息!”
羅恩不滿地控訴她們,哈利倒是沒什麼意見。芙蕾剛到赫敏身邊坐下,聞言擡起眼睛看他,淡淡道,“聽了啊,我真的很為你高興,哈利。”
“這次暑假你們要住一起嗎?”哈利朝她笑了笑,問道。
“是啊,我會在赫敏家裡住一段時間——起碼前一個月是這樣,所以要寫信就一起寄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