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我不知道啊?”葉森眨巴着眼睛,無辜地看着她。
林伽安臉上突然綻放出一抹笑,好像海邊的女妖,能蠱惑人心,緊接着一步步款款走向葉森。
空氣中彌漫着緊張,好像随時都能被點燃。
對面的葉森也挂着挑釁的笑,仿佛不怕死一般。
林伽安剛靠近他,手邊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和電話裡的人寒暄了幾句,她就挂斷了電話。
“哈哈哈哈,林醫生,其實我的演技還不錯吧。”
林伽安耐心告罄,開門見山問道:
“最近發生的剜心殺人案,都是你做的吧?為什麼要模仿十二年前的案件?”
“真不愧是被譽為刑偵部協作的第一神探,讓人佩服!那林醫生你怎麼就斷定一定是我做的,而不是那個人呢?”
“很簡單,你的犯案手法太粗糙了,太卑劣了,沒有那個人的精細。”
“哦,看來林醫生對于那位很了解。不過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能親手殺人,林醫生,你知道殺人的感受嗎?”葉森說道這裡,突然情緒高漲。
“當我在殺那些人的時候,他們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呐喊聲,求饒聲,就好像一首美妙的交響曲。并且我很真實地感受到當我割破他們的頸動脈時,鮮血一下子噴了到我肌膚上的溫熱。他們從最初的震驚,到捂住自己血的無措,直到最後的奄奄一息,不能動彈,帶着驚恐和絕望離去。你知道嗎?能主宰生命的感覺讓我癡迷,讓我興奮,讓我感覺到我就是上帝。”
說完,葉森的臉上露出一個猙獰的笑,眼神中帶着着動物嗜血的欲望,就好像在品味自己創作的藝術傑作。
林伽安秀麗的五官沒有絲毫表情,靜靜地看着他。
而葉森卻越說越興奮,開始反問起林伽安來:
“林醫生,你應該也能明白這種殺人的興奮感吧?當一個活生生的人在你手中不斷掙紮着死去,那種湧上心頭的高潮,真讓人舒服。”說完葉森陰冷的目光肆意地打量着林伽安,好像期望能從她那裡得到一些回應。
林伽安看着眼前的葉森,依舊沉默不語。
葉森看到沒有任何反應的林伽安,突然暴跳如雷,怒目斥責道:
“林醫生,你别他媽的裝得就像正常人一樣,你,我,還有他,我們都一樣,世上千萬萬萬個我們,天生就注定靠嗜血殺人為生,誰都逃不掉。”
原本暴怒的葉森在說完這番話後,突然饒有趣味地看着林伽安,随後意味深長地吐出幾個字:
“林醫生,殺戮是我們的本性,你早晚有一天,會加入到我們的隊伍中來,而我十分期待那一天。”
“哦,我也期待那一天的到來。”林伽安平靜地附和道。
“那一天已經快了,馬上就要到了。”葉森說完,露出陰森般的詭異笑容。
聽完葉森的這番話,面無表情的林伽安抓着他的話柄,興緻勃勃地問道:“你剛才口中說的那個他是誰?”
“他?神一般的存在。他曾經說過,他想讓世上所有迷途的亡魂都能回到上帝的懷抱中去。讓所有的我們都能釋放天性,得到殺戮的滿足。”
“那他現在在哪兒?”
“他無處不在,無所不能,他甚至還知道你的所思所想,包括你來這裡的目的,你來見我的真實意圖。”
林伽安扯起一抹蔑視的笑,不屑出聲:“那他怎麼不出來見見我?難道神就這樣見不得人嗎?恐怕那不是神,是隻能隐藏在黑暗下水道裡的惡鬼。”
葉森聽到林伽安的話,立即呵斥道:“住嘴,不準你說他。他說了,時機到了自然會和你見面。”
“那我拭目以待,希望這一天快點到來。”
林伽安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嘴角兩邊的肌肉慢慢向上伸展着直到最高處,随即整個臉上露出一抹不寒而栗的微笑。
然後她就離開了湖畔名墅。
沒想到第二天葉森就被殺死在别墅中。
————
恍神間,林伽安就到了昨晚的别墅前。
由于白天發生了命案,因此房子的四周都有封控的條子,大門也被鎖得緊緊的。
林伽安繞着别墅走了一圈,發現廚房的窗戶處沒有鎖上,轉頭觀察四周,輕輕打開窗戶,雙手撐着窗台,微微一躍,矯健地跳了進去。
偌大的别墅黑沉沉的,隻有微弱的路燈透過落地窗漏進來。
屋裡靜得連自己的心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林伽安摸黑來到葉森陳屍的房間。
昨晚因為自己心緒激動,沒有細想葉森的一系列反常行為,現在回想起來才覺得處處透露着詭異。
地闆上用熒光劑測出來的血痕是葉森的嗎?
那個人昨天是不是藏在房間的某處的?
根據檢驗報告,散落在床底的幾滴血液和死者的DNA完全吻合,也就是說死者就是葉森。
但昨晚她見到葉森時,他并沒有傷口,但也不确定他到底有沒有受傷,昨晚他的臉色看起來也并不像失血過多一樣蒼白。
在檢查報告中也沒有提及另一種動物或者另一個人的血液,那說明被清理幹淨的血迹就是葉森的。
林伽安微微蹙眉,低頭仔細環視四周,月光照在地闆上,突然她發現一處櫃子下,最裡面的木闆裂縫和其他裂縫的間距都不一樣,這一塊木闆的間距較其他的木闆都要窄一些,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而這塊木闆正對應着一個凹槽的櫃子,林伽安往凹進去的地方摸了摸,果然碰到了一個開關。
她一按,這口大櫃子笨重而緩慢地轟轟打開。
果然,裡面有暗道。
下面是一排木制樓梯。
樓梯的燈是聲控的,林伽安一步步小心地從階梯往下走,每走一步,燈就啪啪亮起一盞。
剛走到底,随着最後一盞燈的熄滅,林伽安就嗅到了空氣中異常的氣息。
不好!黑暗中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