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伽安不解地看着方以城。
方以城風淡雲輕開口:“就按照林醫生你喜歡的方式來報答。”
林伽安滿臉問号,“我喜歡的方式?”
方以城漫不經心地注視着林伽安,四個字脫口而出:
“以身相許。”
林伽安聽到後,稍稍一愣,然後嘴角勾起了一抹罂粟花般的微笑,一隻手扯過方以城的襯衫,忽地靠近,紅唇微啟:
“既然方警官已經對我身心相許了,那我看擇日不如撞日,今晚我就在這個地方等着方警官的以身相許。”
說完,拿出便利貼和一支筆,寫完後,遞給了方以城,随即揚長而去。
方以城看着紙上的内容,是一道國外很火的橫豎方塊填字母遊戲,根據提示在一行或者一豎列中填字母,填出來後會連成一個單詞。
沒多久,方以城就填完了。看到紙上的字,他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
紙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國外網站。
林伽安的言外之意就是,讓他上網自己解決。
經過林伽安整這麼一出,第二天醫院就恢複了正常。
劉長慶依然在昏迷中。
黃琪也在方以城的要求下,在上下班時和他交代劉長慶的情況。
第三天,第四天很正常,沒有什麼動靜,黃琪依舊向方以城報告劉長慶的情況。
随着劉長慶的情況逐漸穩定,并且也表現出了強烈的求生意志。醫生預測,之後幾天,病人有可能會蘇醒,如果還是醒不來,那可能終身就會成為植物人了。
聽到消息後,整個小隊都很振奮,但與此同時,也加強了巡查警戒。
兇手可不樂意讓劉長慶醒來。
第五天,依舊沒有發生什麼,但奇怪的是,工作狂黃琪請假了,她沒有來上班。
第六天,一臉憔悴的黃琪來上班,看到方以城後,她不像平常那樣和他打招呼,反而眼神有些躲閃。
方以城看着有些異常的黃琪,心中有些疑惑。
随即,有兩個人護士從ICU病房出來,邊走邊讨論,說着今天的黃琪的不對勁。
“今天不知道黃琪怎麼回事,總是心不在焉,剛剛把5床病人的注射藥水拿錯了,要不是我發現及時,估計5床病人就得送到底下去了。”
5床病人是劉長慶。
“問她怎麼回事,她也不說,直接一把把我推開了,感覺她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也不去吃飯?”
“她說等我們回來之後她再去。”
“那病房裡就隻剩她一個人了,她這個工作狀态會不會有問題?”
“張醫生也在的。”
說着,兩人就轉角進了電梯。
沒過一會,張醫生也單獨一個人出來了。
方以城心中閃過一絲不妙,趁着病房還沒有關閉,閃了進去。
病房中此起彼伏的呼吸機正常運作着,發出咕噜咕噜的沸水聲。
方以城數着病床号往劉長慶的方向走,隔着淡淡的遮簾,他隐約在劉長慶的病床前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疾步上前,他看到劉長慶的氧氣罩被故意剝落在臉的一側,監測生命指标的COD發出尖銳的叫聲,屏幕上心髒的曲線變成了筆直的一條,旁邊放吊瓶的鈎子上被放了一瓶氣體。
沒有氧氣供給的劉長慶死可能會在十分鐘内死亡,但往他的靜脈中注射大量的空氣,一旦超過100毫升的空氣注入靜脈,那麼空氣很快就會到達心髒。
當心髒收縮時,血液被迫進入肺髒,但空氣團會依然留在心髒處,阻礙灌輸血功能,所以會導緻患者在一兩分鐘内直接死亡。
方以城急忙上前,一把扯下注射空氣的針筒,随即把氧氣罩給了劉長慶帶上,COD檢測儀上又恢複了平穩的生命特征。
突然反應過來的黃琪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嘴上念叨着:
“我也沒有辦法,我也沒有辦法!”
絕望的眼神在看到方以城時,好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眼眸中突然煥發出一絲光芒:
“方警官,你救救我媽媽,你救救我媽媽,前天晚上我回家,發現我媽媽不在家,但是在桌子上,放了一張U盤,我打開來看,發現有個帶着小醜面具的男人,綁架了我媽媽,還說,隻要我解決掉了劉長慶,就放我媽媽回來,方警官,求你,救救我媽!”
突然間,一旁的COD發出了尖銳的叫聲,本來正常顯示心跳頻率的波浪線成了一條直線。
而這時吃完飯的護士和醫生也沖了進來,對病人進行搶救。
三十分鐘後,ICU裡推出了一具白布遮蓋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