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遇良硬着頭皮帶他來到睿親王府的後牆,這裡守衛不多,很容易溜進去。邊走邊小聲解釋:“呃,也不算親錯地方吧……就是,我,那個,我嘴巴有點幹……”
“嗯。”沈安跟在他身後。
天,二叔,你快幫我看看他這是微微發怒還是悶着生氣?
他找到一堵結實的牆,牆後還有顆大樹,很适合找落點。剛要轉身叫沈安,身後一個力量便将他推到牆上,随之而來的是沈安身上淡淡的熏香氣味。
謝遇良眼睛瞪大。
沈安挑着他的下巴:“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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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吻得深入纏綿,分開時,沈安還在他嘴角蜻蜓點水般親了親。
“我嘴巴也有點幹。”沈安笑道。
謝遇良:“……”
沈安怎麼這麼熟練,他以前很喜歡吃人嘴巴嗎?不喜歡吃甜食,原來喜歡接吻嗎?等等,他為什麼這麼熟練?
謝遇良被這個吻勾得神志不清,爬上牆頭時都在發愣,他看了眼落點,那兒站着個蓬頭露面的女人。
恰巧女人也擡頭看見了他。
“啊!你的臉——”
謝遇良被這聲喚回神,當即卧了下去,藏着頭,見沒人被引來才又探出來:“你是白天那個女人?”
女人驚恐地捂着嘴,點點頭。
謝遇良坐在牆頭:“你出來,還是我們進去?”
女人忙低聲喊:“仙師,我出去,我出去!”
謝遇良一翻牆,安穩落地,他撈起女人的腰,腿蹬上樹幹,發現那粗枝上綁了一條白绫。
三兩步,兩人跳了出去。
女人不可置信地站在地上,帶着哭腔喃喃道:“出來了,我居然出來了。”
說完便掩面哭了起來。
沈安伸手遞了張帕子:“姑娘,發生了什麼事?”
女人哭得更傷心了,拿帕子擦眼淚:“睿親王強搶民女,王府的下人仗勢欺人,若不是仙師,我恐怕也要被逼瘋了!”
沈安面色凝重:“府裡還有其他被強迫的人嗎?”
女人一個勁地點頭:“前幾天……就是睿親王遇害的前幾天,有個人被逼瘋上吊了……睿親王該死,因果報應,他早就該死了!”
謝遇良見沈安眉頭緊鎖,就問女人:“你家在哪,我們把你送回去。”
女人茫然地搖搖頭:“睿親王給我父母許多銀兩,就算我回去,他們也會把我再送過來。”
謝遇良沉吟片刻,女人突然說:“但我有個認識的朋友,他已經離開王府了。”
“是誰?”謝遇良問。
女人回答:“張戶。”
謝遇良擰眉:“張戶?”他看了看沈安,湊過去小聲說:“就是那個心狠手辣内心陰暗的守夜小厮。”
宵禁的時間已經快到了,街上沒什麼人,三人一前兩後往城西走,很快走到張戶家。
那女人邊走邊哭,敲響張戶的家門,低聲喊:“張大哥!是我,潇潇!王府的潇潇!”
屋裡很快傳來動靜,有人從床上坐起來着急地穿好衣服,猛然咳嗽兩聲,扶着牆走出來,聲音非常虛弱:“潇潇?真的是你嗎,潇潇?”
潇潇低喊:“是我!嗚嗚嗚,有人來救我了。”
張戶推開門,露出張其貌不揚的臉,他熱淚盈眶,潇潇看着他邊哭邊笑,兩人激動地抱在一起。
“潇潇,真的是你。”張戶兩手捧着潇潇的臉,手足無措地給她擦眼淚。
兩人寒暄半晌,潇潇才不好意思地介紹:“救我出來的,就是這兩位仙師。”
張戶抱拳正要道謝,忽地面色一僵。
謝遇良似笑非笑盯着他。
左臉三道猙獰抓痕随着謝遇良的動作,也扯了扯,皮肉外翻,血已經幹涸。
“好久不見,同夥。”
張戶拉着潇潇就要跑,謝遇良按住他的肩膀,死死掐住:“去哪啊,我們可是潇潇的‘救命恩人’。”
張戶面色鐵青,潇潇不明所以,四人坐在張戶家的院子裡,貓咪們爬過來蹭褲腳,表面還算是其樂融融。
潇潇問:“張大哥,你認識這兩位仙師?”
張戶不知如何作答,請她去裡屋沏茶。
院裡隻有三人了,謝遇良直勾勾盯着張戶,對沈安說:“這就是那個狐妖的同夥。喂,張戶,狐妖呢?”
張戶回瞪着他:“你們救了潇潇,就是我的恩人,但我張戶也是重情重義之輩,不可能出賣兄弟!”
“你一個活人,跟妖怪稱兄道弟?”謝遇良仍直勾勾盯着他。
張戶不甘示弱:“你也是妖,怎麼能跟仙師走在一起?”
兩人誰也不服誰,對峙不下,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