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露出吃驚的表情:“沈安,你怎麼在這。”
謝遇良挑眉,攔在沈安面前,擋住視線:“我竟不知道臨江城有這樣的規矩,他不能出現在這兒嗎?”
沈安握住他的手腕:“不可。”
都讓人欺負到腦袋上了,就會說不可不可。謝遇良反手牽他:“有何不可?”
氣氛一時劍拔弩張,謝遇良護雞仔似的把沈安護在身後,毫不退讓。
師姐顯出幾分歉意:“我不是這個意思……”
手心被人撓了一下,癢癢的,沈安示意他可以了。這才哪到哪,謝遇良挑釁地瞪着幾人。
良久,靈嶽尊師問:“你叫什麼?”
謝遇良揚眉看向他,過了會兒,說:“吳良,吳郡人。”
靈嶽尊師點頭,算是聽過了,他的目光越過謝遇良,看向背對着他們的沈安,神情複雜,惋惜地長長籲氣,最後什麼都沒說。
師姐拎着狐狸的尾巴,把屍體收起來,幾人站到一柄飛劍上,那師哥腫着臉,忿忿朝謝遇良忒了口。
謝遇良聳肩,學着他被打飛的動作假裝受擊。
師哥氣得眼裡要冒火。
禦劍飛行,靈嶽尊師帶着他們離開了。
“他們沒看出你是妖。”沈安把沾血的帷帽取下來,陳述道。
謝遇良從懷裡掏出一小瓶藥丸,開始解釋:“小爺亂七八糟的丹藥多着呢,這瓶可以掩蓋氣息,就算那老頭親自來驗,也驗不出半分異常。”
沈安說:“那就好。”
停頓片刻,他說:“以後不要像今天這樣,很危險。”
“有什麼危險的。”謝遇良不以為然。
沈安語氣嚴肅:“你是妖,你說有什麼危險,今天是沒發現,明天呢?後天呢?再說了……你沒必要為我出頭,萬一無法脫身,你讓我怎麼辦?”
謝遇良在他臉上吧唧一口:“那你就守寡吧。”
沈安深吸口氣,推開他的臉,冷漠道:“你死了這條心。”
謝遇良:“……”
回到桃源客棧,讓店小二把飯菜送到樓上,謝遇良躺在床上休息,他閉着眼,兩隻手枕在腦後。
某個時間,他突然睜開,快步走到窗邊,把窗戶撐起來。
沈安原本坐着喝茶,聽到動靜問道:“怎麼了?”
“好像聽到有人叫我。”謝遇良思索着開口,看向窗外。
不遠處一個小黑點越來越大,謝遇良定睛一看,來人正是鷹爪。
“主子!嗚嗚嗚,主子……”
鷹爪兩隻翅膀撲哧撲哧艱難飛行,他背上背着黑衣男人,懷裡抱着五歲孩童,奮力振動翅膀。
謝遇良避開窗口,一團人“噗通”摔進來。
孩童滾了個跟頭,哇哇地哭。
那黑衣男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忍着痛爬起來:“主子,屬下辦事不利。”
“慢點說,”謝遇良把止血丹喂給黑鴉:“廟裡出事了?”
原本破廟沒什麼人來,甚至城裡的乞丐都嫌遠不住,這段時間非常平靜。直到今天下午,有人突然闖入劫廟,出手陰毒,招招狠辣。
一個破廟有什麼好劫的,多半是奔着取人性命。
謝遇良看着沈安,有些後怕,如果沈安還在那廟裡住着,豈不是毫無還手之力?
孩童爬過去鑽在沈安懷裡哭。
沈安面色凝重:“他們想殺的是我,連累你們了。”
“沈安,你現在是我的奴隸哦。”謝遇良說:“找你的麻煩就是找我的麻煩,沒有連累不連累的。”
負傷的黑鴉:“……”
翅膀快飛斷的鷹爪:“……”
“我想我們需要一個安全的住所。”謝遇良思考片刻,問鷹爪:“還有多少錢兩?”
鷹爪從懷裡掏了掏,把所有的錢串子銀錠子金葉子搜刮出來。
謝遇良露出兩排大白牙:“綽綽有餘。”
鷹爪不解:“主子,什麼綽綽有餘?”
謝遇良大手一揮:“買座大宅子,綽綽有餘!”
大宅子?鷹爪和黑鴉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裡看到震驚。
這是打算在這兒安家?
主子還回去嗎?如果被這相好迷得不回去了,其他魔修兄弟怎麼辦,是搬過來還是原地遣散?
主子,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