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握了握拳,謝遇良就泡在水裡,不打算動了。兩人暗自較勁,片刻後,沈安轉過身又趟水走過來,他說:“你知道有多危險嗎?就算你要逼我現身,也不該以自身安危為戲言……”
這個人顯然不知道他有多擔心,否則也不會跟沒事人似的還有心情調戲他。
沈安正要去拉他出水,謝遇良突然擡手,止住他的動作,擰着眉:“你什麼意思?”
謝遇良冷笑一聲:“我是逼你現身才故意中箭,故意墜河?”
沈安怔愣,伸出的手還懸在半空。
謝遇良推了他一把,指着他:“沈安啊沈安,你不認識鳳長清還是我眼拙?是不是我太厲害了你覺得我不會遇險。老子差一點就死了你知道嗎?你居然以為我是裝的!”
“我……”沈安微微睜大眼睛,似乎挺不可思議的,眼前這個生龍活虎、中氣十足,幾分鐘前還嬉皮笑臉的人,居然因為他生氣生氣了。
謝遇良從他旁邊趟水過去,嘴裡不停:“你第一天認識我?我會做這種事?要是不想現身你就别來救我啊,我沒有脾氣嗎,天天給我擺臉色!”說着走上岸,頭也不回地往遠處走。
沈安還站在河裡,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謝遇良上岸後,反手想把肩膀的箭拔出來,這個姿勢不好使力,他頓了頓,河裡的沈安往這邊走,說:“我來吧。”
沈安召出破曉劍,握着貼近肌膚的一端,将箭斬斷。
盡管已經格外小心,但還是免不了扯動傷處。謝遇良擰眉扭開臉,箭镞還在皮肉裡,攪得血肉模糊,原本河水沖刷隻剩下毫無血色的傷口,方才扯動後重新滲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