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幾個還去東嶽廟嗎?”
“去吧,去祭奠一下三十八代張天師。”
三十八代的張天師叫張留孫,在元朝被皇上封為玄教大宗師,主持建立東嶽廟,沒有想到在建好之前仙逝了。
他的弟子吳全節繼任大宗師之後,繼承遺志在1323年建成了該廟,朝廷賜名為“東嶽仁聖宮”,香火由此盛極一時。婁近垣去那裡想去采氣,讨個吉利的彩頭。
“好吧,想必那裡的慶祝活動也是熱鬧。”
“好吧,去慶祝鬥姆元君的誕辰吧。”
婁近垣俯身對師兄弟低聲說,“我們要抓緊練習北鬥和南鬥醮壇,去東嶽廟正好學習,以後用的着。”
沈謙問,“這也是張天師的安排?”
婁近垣意味深長的點頭。“天師說,在京城我們能不說話,就少說話,能不用咒語,就少用。南鬥與北鬥醮壇,一個延壽,一個去病,是京城皇族用的最多的道法,我們要勤加練習符箓的書寫。”
重陽節又稱登高節,也是重要的祈禱長壽的節日。今年的事務繁忙的雍正帝沒有放下手中的政務,帶着翹盼着外出散散心,宮中的娘家人與嫔妃們,到圓明園登高拜佛,賞菊祈求福壽平安。而是選在禦園中堆秀山登高。
一萱來到宮中,被安排到養心殿旁的偏房睡了一晚,并沒有見到雍正帝。本來雍正帝想在禦書房一萱守着看折子,哪裡想到,很多事務堆積要他拍闆。
剛在九月初七才與俄方簽訂了《恰克圖條約》,接着他又要軍機處按照條約的十一條,推敲執行邊界,商務,宗教,外交的事務
按照雍正事必躬親的态度,每一個主事的大臣,他都要親自的見面談話,這一忙整個初八都不夠用,也就沒有閑情逸緻的見一萱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皇後派太監來說,在堆秀山的重陽節活動都安排好,就等雍正帝駕臨。雍正乘着金辇到了堆秀山下,九月九日,深秋高爽之際,皇後帶着六宮嫔妃跪拜行禮。
雍正帝讓嫔妃們平身後,皇帝攜帶後妃登上宮苑堆秀山的最高處。
重陽佳節,紫禁城宮内殿前到處菊花飄香,雍正帝和後宮佳麗站在高處,遠眺皇都勝景後,坐在的節日的宴會桌吃飯。
雍正帝和太後坐在坐中間,皇後和懿貴妃一左一右的坐在雍正帝兩邊。其他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嫔妃,按照輩分依次落座。
席間最耀眼的就是穿着一身粉色錦緞的懿貴妃了,耳鬓插着一朵金菊,端着菊花酒吟詩助興,引得太後與雍正帝都喜笑顔開。
其他妃嫔都喜氣洋洋的端着菊花酒,給太後獻詩,祝她萬壽安康。哄得太後高興的飲了很多的菊花酒。現場其樂融融的皇家生活,沖淡化了以往皇家肅穆謹嚴的氣氛。
各位妃嫔吃着禦廚饽饽房制做插旗貼金,上綴着栗子和棗子等百果的重陽花糕,雍正拿起一塊吃着的時候問皇後,“奉先殿和佛堂的供桌上擺上了嗎?”
“放心皇上,與往年一樣都擺好了,等會你可以去禮佛了。”
在一旁的熹貴妃大聲說,“誰來插帶茱萸?我有拴菊花荷包賞。”
許多的宮女和太監踴躍的參加,他們知道在熹貴妃旁邊,未來皇帝弘曆在望着呢。
穿了一身栗子色壽緞袍的太後,袖口滾了兩層金絲鑲邊,頭上鑲滿珠翠的扁方绾起頭發,腦後簪了一對金鳳簪子,氣質雍容華貴,背脊挺直。
她的頭頸微微後仰,朝着雍正坐的後排站着的一萱,凝神端詳了良久。
她對雍正帝問,“那個孩子就是給你守庚申夜的道姑?”
“回額娘,正是她。”
“小孩子不能老站着,讓她到我這裡來。”
“是,”
雍正給身後的太監低語後,一個太監端着矮凳,一個領着一萱在太後椅子旁的空隙坐下。
“吃吧,這是重陽花糕。”
“謝謝太後!”
太後看一萱粉撲撲的臉,眼睛像月亮一樣好看靜谧,穿着黃色的錦袍,頭上隻有一根蓮花簪子,沒有任何的珠翠首飾傍身,果然是真是一個素淨漂亮的小人兒。
一萱拿着太後給的花糕,吃的時候嘴顯得肉嘟嘟的。看着她嘴裡嚼着桂花糕,眉眼非常享受的樣子,太後又将一根香蕉遞給她。
“吃完再吃這個水果,這個是貢品,不易塞牙。”
“謝太後!”
皇後看着太後喜歡一萱,眼神深看了一眼熹貴妃,可她眼中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幕,隻顧着賞賜那些插茱萸的宮女太監。
這時候,皇後的貼身宮女走到皇後耳鬓低語,皇後馬上俯身與雍正帝說話後,起身告辭的要離開一會兒。熹貴妃終于停止了嬉戲,看着皇後目光是詢問的關切。
雍正帝對正吃着香蕉的一萱說,“一萱,你随皇後去看看福慧貝勒。”
太後聽到插嘴,“她去幹什麼?”
雍正帝嘴上淡定的說,“讓她去安魂,她是龍虎山的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