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看到熹貴妃将雍正帝哄得高興,臉上也挂着笑顔說,“念佛對我們可是無趣,這個道姑更好玩些,以後陛下召見她入宮後,不忙的時候,就讓她多來後宮逗逗我們開心。”
“她如何逗你們開心啊?”
熹貴妃插話,“她會的東西太多了,剛才就在扮演八仙,把那個張果老倒騎小毛驢,演的惟妙惟肖。”
雍正帝聽到熹貴妃語音加重倒騎毛驢幾個字,臉上發燙不好直接發火,如遭雷擊身子微微一晃。皇後看着熹貴妃說胡話,就趕忙更正。
“義宣邊唱邊跳青鸾舞,說是龍虎山的道教曲子。”
“哦,”
雍正臉色正常的回應了一聲,這個熹貴妃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雍正知道此時多說也是無益,于是對跪在桌子上的義宣說,“你可以下來了。”
義宣下了桌子給雍正和皇後跪下謝恩,雍正帝看她的眼圈泛紅,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剛才她自己明明在跳青鸾舞,可是這個熹貴妃非說是張果老倒騎毛驢,一下子把義宣給氣哭了。
雍正看着這個十歲的義宣不懂事,被她們這些個中年深宮的婦人給玩壞了。于是雍正帝喊了一聲。
“李公公,你把義宣送回真人府,以後沒有我的召見,誰也不許去召喚她。”
“喳!”
“是!”皇後和衆嫔妃齊聲答應。
義宣離開後,皇後和熹貴妃一對眼神,熹貴妃抓緊機會探問雍正帝,“陛下,今晚你要翻誰的綠頭牌啊?”
熹貴妃的話,就是整個後宮的話,以前她們還有争風吃醋,現在都是幹涸的大地。雍正帝看着一衆嫔妃望着他的眼睛,知道自己很久沒有翻過牌子了,要不是昔日争風吃醋的她們,今天怎麼會化敵為友,高高興興的聚在一起團建。
雍正的嘴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手中拿起桌上的桂花糕點心,吃了一口賣慘說,“國家連番事端,我沒有分身的心,可以說鞠躬盡瘁都忙不過來。”
聽到雍正帝這麼一說,皇後第一個跪下請罪,“陛下都是臣妾的錯,不能為陛下分憂,還這裡想陛下能夠雨露均沾。”
雍正帝嘴裡念叨着,“雨露均沾,不錯。最近雍和宮的佛殿的工程就要開始了,皇後和衆嫔妃可以過去幫助朕打理一下,免得你們閑的發慌。”
皇後素性不喜宮外的事務,聽到要去管理雍和宮的改建事務,就把脖子縮回來。
“臣妾不懂工程建築,更何況是佛堂,我還是在宮中日日拜佛吧。”
雍正帝擡眼看着熹貴妃問,“你呢?願意去嗎?”
熹貴妃知道工程改建最容易有貪墨的事,現在雍正帝在反貪腐,自己何必去當炮灰呢。熹貴妃用手帕一掩面抱歉說,“皇上,臣妾這身子骨,隻能用脂粉香氣去熏熏大殿,其他的臣妾不懂。”
“太俗,太俗,朕累死累活的,你們還要雨露均沾,還叫我這個老漢活不活了?”
說完雍正帝對蘇培盛說,“走,回養心殿,下午還有朝會。”
衆嫔妃你看我,我看你,聽着雍正自貶為老漢,匆匆離去的樣子,感覺就像是敗退的老虎。熹貴妃拿着一粒葡萄含在嘴中,望着皇後吃吃的大笑了起來。
看到雍正帝離開,也沒有責備,皇後發話,“擇日不如撞日,今天難得姐妹們都到齊了,今日就在提順堂開宴,将進貢的新瓜果都拿來殿中,再上一些好的酒水。”
不一會,宮内的内侍就将各式的水果端上來,擱于妃嫔身邊案幾上。張貴人站起來說,“謝謝皇後巧意,我們姐妹可以好好的熱鬧一下了。”
皇後客氣的讓張貴人坐下,和顔悅色的說,“你們好幾位都是去年入宮的,今日大家就像姐妹相處就好。”
團建結束後,皇後留下熹貴妃說話,“今天你真敢說啊,我心都吊在嗓子眼了。”
熹貴妃悶悶的答了一聲,“哎,我為衆姐妹謀福利,可是把皇上得罪慘了。”
皇後輕輕安慰說,“你有弘曆,陛下畢竟對你要寬泛一些,如果是我說那些話,陛下一定讓我生受。”
熹貴妃身體微微一福說,“皇後母儀天下,執掌六宮,是六宮的福分。”
皇後歡喜的說,“難怪皇上喜歡你,你今天說的的張果老真把我吓死了,陛下居然沒有惱。”
熹貴妃微微歎口氣,“按理三年守孝期結束,大家姐妹早該有皇上的恩寵,我不敢說怨言,隻好說八仙,我們都成仙了。”
“呵呵呵,看你說的胡話。”
皇後接着又說:“今後侍奉聖駕,還得靠妹妹了,我老的身子不行了,需要好好将養,才能多一些時間看着陛下的江山永固。”
“娘娘保重,年貴妃不在了,福惠還要你多照應。“
“哎。我也不敢疏忽,可是福惠那個孩子成天病怏怏的,吃了很多藥都不見起色。”
有宮女奉了茶盞上來,熹貴妃接了飲着,她側身對皇後的一個宮女含笑道,“福惠你們可多用心了,不要讓皇後操心。如果皇後每天三番五次去視疾,也會染上病氣的。無論怎麼說,還是以娘娘鳳體為重。”
秀氣的宮女口齒伶俐的說,“謝謝熹妃娘娘提醒,福惠有娘娘福澤庇佑一定得以康健。”
熹貴妃意味深長的笑着點了點頭,“年妃夠福澤深厚,可是四個孩子中的三個孩子都殁了,自己也在剛封貴妃後就薨逝了。皇後娘娘還是要當小心謹慎,莫要惹上病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