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小魔物的附身對象會是龍族幼崽,還是一條強大黑龍的後代。
那麼想偷偷解決小魔物已經不太現實,事情變得棘手起來。
冬眠忍着軀體上的劇痛,揉了揉手臂:“如果不想讓局面變得無法挽回……不如心平氣和地來談談吧,怎麼樣?”
“……”
男人滿臉不情願,可冬眠掐住了他的軟肋,此刻周圍黑色的無垠幻境褪去,變回了原本的病房。
雖然已是滿地狼藉,床鋪跟凳子飛得亂七八糟。
冬眠很在意殷天的傷口,畢竟那是替他擋下的,而他并不想欠大魔物任何人情。
眼下能看清了,傷口果然很深。
已經浸透衣服一大塊,看上去鮮血淋漓,不忍直視。
冬眠皺起眉頭:“……你的傷口,還好嗎?”
對殷天而言,這樣的傷勢還不算嚴重。
痛是有點痛,也做不到瞬間恢複,但兩三天就足夠了,到時連疤痕都不會留下。
“沒事,不用管我,過一會兒就不流血了。”
“……”
隻是冬眠難得表露關心,那殷天必然不會錯過賣慘的機會。
他必須狠狠抓住,大賣特賣。
果然,他這麼以退為進地一說,冬眠的眉頭皺更深了。
殷天内心暗爽,面上還得演一演。
“這些外傷沒事,隻是看着吓人……你呢,還好嗎?剛才那下沒傷到你吧?”
“我沒事。”
冬眠搖搖頭,這種疼痛過會兒就能消散。
“别硬撐,你臉色看上去就不太好,先坐下吧。”
殷天完好的那隻手攬過冬眠,硬是按着人坐下。
“以後可别這麼沖出來了,萬一真傷到你怎麼辦?”
坐下好受些,冬眠緩了緩後開口:“……放心,我有分寸,不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的。”
“……”
男人無法加入他們的話題,被迫選擇聆聽。
滿臉的不情願也逐漸變成不耐煩跟無語。
終于等到空隙插話,男人疊着手臂:“……你們兩個不會是一對吧?”
表現得真肉麻真惡心。
冬眠迅速想要否認,隻可惜沒趕上殷天承認的速度。
“這都能看出來,算你還有幾分眼光。”
“……”
冬眠絕望地閉了閉眼。
隻能安慰自己,算了……算了算了,反正他們的真實情況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解釋起來又太麻煩。
男人忍着嫌棄:“不想看出來都難吧,換誰都能看出來。”
這點小傷對一頭野獸來說算什麼?
用得着這麼肉麻嗎?
冬眠:“……”
更絕望了。
男人也不想給他們繼續“肉麻”的機會,說完後就接上:“既然你們提議心平氣和地談談,那就來談吧。”
“不妨先談談你們所謂的任務?”
這正合冬眠心意,他也想趕緊轉移話題。
“有個小魔物沖破天界的關押封印,逃到人間來了,我們就是來誅殺他的。”
冬眠看着男人:“會出現在這裡,正是因為小魔物附身到了你孩子身上。”
男人聞言,立即大聲否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什麼小魔物!要真有這種東西,怎麼敢在我眼皮底下晃悠,我更不可能讓這種東西附在我孩子身上!”
“你别激動,激動也沒用。”殷天接道,“小魔物最厲害的本事,就是能完全隐藏自身氣息,除了我沒人能找到他在哪。”
男人挑眉:“憑什麼隻有你能找到?”
“……”
那就有些說來話長了。
小魔物原先也算不上什麼小魔物,隻是一團在天地間漂泊的混沌之氣,力量微弱,以小幼崽的各種負面情緒為食。
但小幼崽的負面情緒總體較弱,大部分也就是些淘氣搗蛋,所以小魔物的靈力一直不強,除了偶爾能搞下惡作劇,再沒什麼其他本事。
直到上千年前,小魔物偶然漂泊到殷天栖息的深淵之處,在裡面迷了路,怎麼都出不去。
吸食不到能量,小魔物很快變得虛弱無比,被迫等待死亡降臨。
可就在這個時候,酩酊大醉的殷天路過,酒後一時心血來潮,出手救下了小魔物,還為其注入大量靈力。
這不僅讓小魔物複活,更讓其靈力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