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文述聽到他的問題,安靜了下來。效果真好。松玙想。
“考啊,為什麼不考,不過今年可能沒法……對于這事你姐還是很支持我的,現在我還在想辦法勸父親找下一個繼承人。”餘文述笑了笑。
“地獄難度。而且你還是獨生子。當初改你大學志願也是這個原因吧。”松玙托着下巴回想道,“哦對,還有和我姐結婚的時候。”
“他看不慣我隻做家庭煮夫,雖然這是我很願意做的事。但沒辦法,很多時候我都拗不過他,跟你一樣。”餘文述看見師弟來了,起身無奈搖頭,“算了,我先去招呼熟人了。你就在這安心吃甜點吧,好好呆着别跑了。
“哦。”松玙咬了一口點心。
*
在燕京出差,晚上去酒吧喝酒擡頭就見到不該出現在此的嫂子是一個什麼體驗?
胡了先隻覺得驚悚。除了一模一樣的臉,對方和他記憶中大相徑庭。比如,他嫂子竟然會戴耳墜。
松玙注意到有人一直盯着自己,順着視線望見對方,腦海中閃過幾個與他有關的記憶片段。
小環認識的人,那也是他的朋友。松玙這麼想着,漫不經心的沖他點頭示意。他看對方并沒有上前的想法,以為小環解釋過了,于是不再理會,去和同行人一起喝酒了。
胡了先驚訝萬分,嫂子怎麼會在這?他立馬給他兄弟發信息求證:嫂子在家嗎?
【老祁:不在,他回去看病了。】
【胡了先:我在酒吧看見嫂子了,感覺像變了一個人!】
那邊很久才回:是嗎?
胡了先看他這暧昧不清的反應,覺得他是知道點什麼。雖想着這是人家小兩口的事,他還是不要插手為好,但對方不是印象裡那副溫和安靜的模樣,而是非常張揚……
他,抓耳撓腮的好奇。
反複糾結中,他還是決定悄悄跟上去,結果竟然遇到了暗戀多年未果的師兄。
“所以你現在是出差來到燕京?”對方說。
看着人家手上的婚戒,胡了先發現自己竟然毫無觸動、心平氣和。看來自己是真放下了。他想。
“現在在做什麼工作?”
“在和我朋友一起打拼的公司做财務總監。”
“是金子總會發光,看來我的眼光不錯。”餘文述笑道,“要不加個聯系方式吧,你換号碼也沒和我說。”
胡了先點頭。交換完聯系方式,餘文述有事離開。然後胡了先扭頭尋找嫂子,發現跟丢了!
“明明前幾天還不在意,那為什麼突然出差來燕京?”胡了先看向身邊的好友,無語道,“也别一副死樣。”
“抱歉,這幾天沒睡好。”祁擾玉揉揉了眉心。
“要見别的公司總裁了,先打起精神吧。”胡了先拍了拍他的後背,以作打氣。
*
松玙看餘文述又折回來,直感覺不好。果不其然對方拉着他,兩眼冒光:“玙啊,陪我見個人。”
“相親對象免談。”松玙态度堅決。
“這次不是,他是我師弟的朋友。他們在雲城白手起家開的公司七年就上市了,一定很優秀的人。”餘文述看見胡了先他們正往這邊過來,不再廢話,直接把松玙扯走。
“……”被扯走的松玙手上還拿着喝完的易拉罐。
他們會面了,餘文述看清對方有些驚訝:“原來是你。”
“我也沒想到了先的朋友會是你。”祁擾玉溫和笑笑。
胡了先蒙了,他倆什麼時候見的?
餘文述驚訝後伸出手,笑道:“我們挺有緣分的。我是餘文述,之前聽了先提起過你,一直想和你交個朋友。”邊說邊打量他。對方身材高挑挺拔,謙謙君子的溫潤長相,鼻梁上架着一副金絲眼鏡,說話溫和有禮不失親切。這人他之前怎麼沒聽說過?
祁擾玉也伸出手回握他:“那真是巧了。我是祁擾玉,我經常聽了先提起他有個非常優秀的師兄,所以也一直很想結識……”
祁擾玉鏡片後的淺色眼睛随意往餘文述身後一掃,說話的聲音便漸漸低了下去。
餘文述注意到了,把躲他身後的松玙揪出來,向他介紹:“這位你也見過的,我的朋友,松玙。”
松玙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人,冷哼一聲,手中的易拉罐被捏出了曲線。
餘文述老媽子的第一反應是:你怎麼拿着飲料瓶;第二反應是:沒有禮貌松玙!怎麼能對陌生人冷哼呢!
祁擾玉向他伸出手,笑容溫潤,細看卻有些不自然:“很高興再次見到、你,松玙先生。”最後幾個字咬字很輕,松玙覺得對方别有用意。
松玙垂下目光看向伸到面前的手,手指瘦長,手背的青筋凸起。他的目光同樣看向他垂下的左手,無名指指根處的戒痕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