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了先疑惑:“七塊錢?”
“……七位數。”
胡了先表情變了。白老爺子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數了半天,失聲震驚:“百萬?!”
胡了先不敢置信,喃喃:“那他來這的目的是什麼?總不會是為了得到老祁的身心吧!”
祁擾玉被點到他的心思,心裡一緊。胡了先又搖頭:“不,他長得可比老祁好看太多了,老祁配不上他。”
祁擾玉感覺心口被捅了一刀。
“把我們三個賣了都沒有這麼多錢。”白老爺子看向祁擾玉,“要不你就從了他吧。”
祁擾玉嘴角抽動,無奈搖頭:“你們都是什麼思想啊?”
“你們原來在這兒。”
這三位口中一直争論不休的主人公突然出現在了他們面前,胡了先被吓到了。
祁擾玉回頭面露笑容:“你在找我們?”
“嗯,爺爺和胡了先說來迎接你,我在樓上等半天也沒見你們上來。”小環表情平淡,似乎并沒有聽到他們的争吵,“我已經把晚飯做好了。”
“辛苦你了。”祁擾玉抱歉道。
“沒有。”小環說,“回去吃飯吧。”
*
胡了先吃飯吃得很開心,一點都看不出來十幾分鐘前他懷疑對方是騙子的心虛表情。飯後他去洗碗,把祁擾玉也拉到了廚房。白老爺子和小環依舊在下棋。
祁擾玉在水壺中接滿水後按下燒水開關。胡了先是忍不住了:“原先老爺子和我是想問你别的,你是怎麼看待他的?”
這個“他”指的是誰祁擾玉心知肚明,隻是他有些奇怪這個問題,不過他還是老實回答了:“小環他,人溫柔、謙虛、知恩圖報,家務方面也是全能。”
胡了先無語了:“誰問你這個了?我是說你個人情感對他是什麼感覺?”
祁擾玉不假思索:“朋友。”
胡了先都不想戳破他,繞過這個問題。他說:“我原先推測:他可能是想包養你。但看他的行為,哪有金主會親力親為洗衣做飯的。”
“你好像對這方面很熟悉?”
“小說上都這樣寫。”胡了先沖他開了個玩笑,“你們的相處方式挺像老夫老妻的。”
意外的沉默讓胡了先詫異扭頭看向他。祁擾玉靠着櫃台,垂眸看着地面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也是,要是有帥哥給我洗衣做飯一個月,各種體貼關懷我也會喜歡上他的。”胡了先表現的很平靜,“本來老爺子和我還在想你到這個年紀也沒談過戀愛是不是哪裡有毛病,我們都打算帶你去醫院看看了,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我沒有戀愛的打算。”
“什麼?”胡了先不理解,“你難道要像我一樣玩暗戀嗎?還是他是直男?”
“不是。”祁擾玉站直,轉身看向燒水壺冒出的灼熱水汽,鏡片的冰冷遇上熱氣瞬間凝結成水霧,宛如失明者蒙住他無用的雙眼。他取下眼鏡,沉靜開口:“你是知道的,我的性格不适合和人開啟一段感情。”
“即使你特别喜歡,你也不願意冒險?”
“我……承擔不起後果。”祁擾玉偏頭看向他,眼神迷茫悲哀,“就像你對任何不知目的的人保持懷疑一樣。”
“不要拿我和你做對比,起碼我是做好了接納新的關系的準備。”胡了先簡直恨鐵不成鋼,“倒是你,這麼多年還是毫無長進。”
廚房的門悄無聲息的開了,他倆同時看過去,白老爺子探出一個頭,面色奇怪的來回掃視兩人:“你們,聊完沒有?小胡你洗個碗是要玩起來了嘛,還沒洗好?”
“洗好了洗好了,您老怎麼了?”胡了先裝作毫不知情的把手中洗了三遍的碟子沖幹淨放回碗櫥,拿毛巾擦了擦手,轉身揶揄他,“您老不會是下棋輸太狠了,挂不住面子然後來找我們?”
“臭小子會說話就閉嘴。”白老爺子闆起臉,“我和小環聊天的時候得知他和你是一所大學的。”
“和我?”胡了先奇了怪了,“長着那麼一張人神共憤的臉,我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
祁擾玉見水燒開了,取了三個杯子挨個放了些茶葉。
那邊胡了先跟着白老爺子出去了,祁擾玉垂眸:本來他也配不上對方。
他拿開水沖泡,茶葉順着水流打着旋。他聽到了門外胡了先的聲音:“你竟然還跟我是一個專業的,是師弟啊。但我對你真的沒印象,你是姓肖吧,我問問我同學有沒有認識你的。”
“應該沒有認識我的,我因為身體原因不經常在學校露面。”小環說。
祁擾玉看着杯中舒展的綠色茶葉,他連他的真實名字都不從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