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起他們就成為了朋友。又一天,餘文述照例去找松玙,但松玙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松玙很有禮貌地問他:“你好?是你找我嗎?”
餘文述當場就裂開了,好乖巧的松玙,但不認識他了?!“哈哈,松玙今天是愚人節嗎?”餘文述幹笑兩聲。
“抱歉,但是我真的不認識你。”松玙低頭向他表示歉意。
餘文述瞧他認真的模樣,意識到松玙真的突然忘記他了。他雙手捧臉,嘴張成了“O”型,活像那幅世界名畫——《呐喊》。
松玙被他這個樣子吓到了,思量片刻向他解釋了一番。
“所以我之前認識的松玙是另一個人格?”餘文述冷靜下來。
“嗯,是的。”松玙點頭。餘文述還是不敢相信,所以說那些謠言不是空穴來風!
“你說,你是我的……朋友?”松玙小心翼翼地發問。餘文述脫離沉思,注意到他在說“朋友”這個詞的時候情緒的起伏,眼睛明亮期待地望着他。
餘文述笑了一下,沖他伸出手:“是啊,我是你的好朋友。我叫餘文述,要再認識一次嗎?”
松玙看着他的笑臉,視線向下移到他的手上。最終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伸手握住對方的手:“謝謝你餘文述,我叫松玙。如果你想區分,可以喊我小環,這是我的小名。”語末小環安靜地向他笑。
小環看他手抖得這麼厲害以為他像自己一樣疾病纏身,有些擔憂地望着他。餘文述握緊他的手。
這是什麼!天使一樣的寶貝!以後不論是那個松玙都是他的朋友的!餘文述内心淚流滿面,他終于可以知道擁有弟弟是什麼感覺了!
“那個,可以先松手嗎?”小環猶豫開口。
“啊,抱歉小環,我有些太開心了。”餘文述連忙撒開手,而後看見他掏出一個老年機,一副要打電話的模樣。
“這是?”餘文述不明白就問。
小環對他感到歉意:“因為今天人格換了,所以我要去療養院做一下檢查。”
“每次都是這樣?”
“嗯。江醫生說雖然我現在的狀态比較穩定,但有時還會失控,所以要回療養院。”
“這樣啊。”餘文述嘴快了一下,“我能陪你去嗎?”
小環眨巴眨巴眼睛,說:“我要問問江醫生才行。”
“好。”
小環去一旁給他口中的江醫生打完電話,回來告訴他江醫生同意了。當時餘文述是有些感到奇怪,小環為什麼不問他的家人?
餘文述叫他等他一會兒,他要去向老師請假。請完假後,餘文述坐上小環家的車。餘文述奇怪的感覺愈加強烈,來接小環的是兩個保镖模樣的人,全是黑衣黑褲黑墨鏡。但幸好不是光頭,餘文述疑惑,每家的保镖都是統一服飾嗎?
餘文述總感覺前排那兩個人的視線透過墨鏡在說他不懷好意。
餘文述,實冤!
他看着車開出混凝土澆築的叢林,向郊區駛去。他在心裡犯嘀咕,他可不知道這邊有療養院。直到他們到達了目的地,餘文述看見樹林掩蓋中的白房子,像是在夜晚看到開放的花一樣不可思議。
在療養院餘文述見到了那個江醫生——江源。他認出銘牌上的名字,偷摸上網查了一下。發現是全國内在多重人格方面很有權威的專家教授兼醫生。
餘文述等待小環身體檢查時,他在苦哈哈奮筆疾書地趕作業,同時心裡對小環的家庭背景感到疑慮。
江源親切地問小環:“在學校交到朋友開心嗎?。”
“開心。有朋友很開心。”小環點頭,又說,“江醫生,這樣我就能成為正常人了嗎?”
江源溫柔笑笑:“當然啦,你一直都是正常人,隻是很多時候會控制不住情緒。”
外面埋頭寫作業的餘文述聽到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皮鞋踩在瓷磚上聲音清脆。他擡頭一瞧,一位看起來比他大的年輕人信步向他走來,身上沒有穿白大褂。餘文述瞅見那人俊美的面容,越看越覺得熟悉。
直到那人停在他的面前,他看到那人手腕上标志性的佛珠,立馬想起來這人是誰——松琏!
“請問,你就是老幺新結識的朋友嗎?”對方态度溫和,笑起來讓人莫名感覺像陰險狡詐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