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擾玉看見領路的服務員的胸牌上龍飛鳳舞寫着這處會所的名字——臨江仙。
他偏過頭和松玙眼神交流:這裡也是?
松玙暗自點頭:不過為什麼你每次都能找到家裡的店?
祁擾玉接收到他的疑問,不由得扭頭看向劉賢。松玙也不由看向當鹌鹑的劉賢。
劉賢臉上是得體的職業微笑,心裡一頭霧水:不是,你們夫夫眉眼傳情好好的,為什麼突然都看向了我!
就這樣各懷鬼胎的三人來到了楊總的面前。
“我沒想到一向以禮待人的祁總會讓合作夥伴等這麼久。”楊總笑呵呵道,實則綿裡藏針。
“抱歉楊總,隻是今天的路況不佳,所以來得有些遲,幸好也是沒有遲到。”祁擾玉淡淡道,依舊溫文爾雅。
劉賢在暗處都要把白眼反到天上了。明明是他們突然改時間。
松玙也感到拳頭癢。真是一日不揍,如隔三秋。
楊總大笑:“那祁總,這邊請。”
祁擾玉比了手勢:“您先請。”
然後二人進入裡間的茶室,徒留楊總的秘書和他們在外面候着。楊總的秘書也姓楊,此刻昂首挺胸不拿正眼看他們。
松玙暗中拽了拽笑得很有敵意的劉賢,小聲問他:“這個秘書看起來很傲氣。我記得他之前的秘書不是這人。”
“狗随主人。”劉賢此刻說話非常有攻擊性,說完他才意識到這話太過直接對聽者的觀感不好,他想補救兩句又看到夫人不甚在意的神情,這才放下心,繼續一倒苦水,“和其他人相比,這個楊秘書還是最順眼的一個。楊總不是什麼好鳥,這已經是我們第四次來和他商讨合同一事,他就是釣着我們,就是想讓我們把價格再壓低一點。要我說,按他的條件談,連燕京最貴的小區裡一套房都買不起。
“還有另一個姓胡的秘書,每次見面都在端架子往祁總身上蹭,一副‘我這是施舍’的醜惡嘴臉。衆所周知祁總已經結婚了,我也幫祁總擋過好幾次,她還是賊心不死,或許是因為楊總是油膩大叔,所以……”
“你說什麼。”松玙偏過頭用平常的音量說話,聲音發寒。
劉賢愣在原位打了個寒顫,自覺失言。這位可不是能随意分享八卦和吐槽的主子!
楊秘書低下頭顱,冷聲道:“在别人面前低聲評頭論足,這就是祁總教你們的?”
劉賢縮着脖子沒有搭腔。
松玙戴着口罩讓人看不清表情,故意沉聲說話更顯得聲音沉悶:“楊秘書說笑了,聽說楊總身邊有兩位秘書,不知道哪一位前輩在哪?”
“無可奉告。”楊秘書說完,手中的手機震動。她無視這兩人便起身到一旁接電話,從她的動作來看似乎是在于電話那頭的人争吵。
松玙瞥向探頭努力聽牆角的劉賢。他問:“聽到什麼了?”
劉賢乖巧地縮回脖子,回答他:“呃……少爺不要再繼續糾纏我了,不要來找我,與你無關……沒了。”
少爺?松玙想了想,被她稱為少爺的應該隻有楊立那小子了,他要過來?
他見楊秘書打完電話回來,便對劉賢說:“我去趟衛生間。”
“嗯?好?”劉賢困惑為什麼和他說。他見夫人毫不猶豫地往外走,他的腦筋越過了泰山,柳暗花明:等等!尿遁帶我一起啊!
某人借口去衛生間實際在外面轉頭久攔住了經理,拉下口罩。對方因震驚而瞪大眼睛,驚呼:“四少——”
松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帶我去換身衣服。”
“楊總,我還是不再叨擾您了,祝您一路平安。”祁擾玉推門而出,下意識轉動無名指的婚戒,對屋内的人說。
“祁總你還是太年輕,不太懂得商業中的潛規則。”楊總依舊笑呵呵,隻是眼有不悅。
“謝謝您的賜教,我會銘記于心。隻是我總覺得隻有你情我願才好更好的合作。”祁擾玉向他欠身,“希望以後能有機會與您合作。”
祁擾玉說完,看到獨自一人的劉賢秘書,微驚:“他去哪裡了?”
“夫——呃,他去衛生間還沒有回來。”劉賢差點說漏嘴。
楊總見機說,話語暗含威脅:“祁總,起其實我很誠心想與你合作,但既然你不願意要這個機會……”
“楊總!不好了!”一個慌張女士的到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劉賢認出這就是那個一直沒露面的胡秘書。
女士驚叫:“少爺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