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玙無語:“你電話打錯人了吧,你讓我去我就去?”
“就是你啊,SONG,我找了你好久。”對方笑了笑,松玙聽到他的笑聲感覺像是被毒蛇盯上不寒而栗,接着又聽見他說,“SONG,你會來的,他在我這裡。”
“誰?”松玙心髒砰砰直跳,他感覺不好。
“他叫什麼?祁,擾,玉?我的發音有些差,可能念得不好。”對方一字一句念出祁擾玉的名字,末尾笑着抱歉。
松玙心跳停了一拍,感到毛骨悚然。
對方又說:“SONG,他是你的丈夫吧。所以SONG,不要報警不要聲張,你一個人過來。我會等着你,他也會等着你。”
餘文述與他對上視線,他的膝蓋被抓住,所以松玙才能稍微冷靜地張嘴:“你要多少錢才能放了他。”
“我不要錢,SONG。我隻想和你見面叙舊。”對方的嗓音故作低柔,讓聽者莫名不适,容易想起伊甸園中那隻柔軟的蛇。
“好了,SONG,不久後見。”對方說完便挂斷了電話。
“餘文述,報警,他不知道我在哪裡。”松玙說,他看着黑屏的手機反照出他面無表情的臉。
餘文述說好,立馬掏出手機報警。
“我從來沒有認識的外國人。”手機中的松玙擰着眉毛。
屏幕又亮起了,是一給陌生号碼發來的短信,是一個地址。之後又響起了電話,是劉賢。松玙動了動僵硬的手指接通了電話。
劉賢開門見山:“夫人!祁總,祁總好像被綁架了!我到地下停車場看見了祁總的車并沒有開走,然後又在車底發現了祁總的手機和眼鏡……”
“我知道了,劉秘書麻煩你把東西帶到警察局,我已經報警了。”松玙看向正在跟警察溝通的餘文述,“等一會我們在警察局見。”他又交代了幾句便挂斷電話。
那廂餘文述也與警察說完了。松玙便對他說:“把車鎖打開,你去接我姐吧,我去警局。”
“等等松玙,你不能一個人去。綁匪一直在說想見你,他肯定是對你另有所圖。”餘文述覺察出他的狀态不對勁。
“他或許一開始想要綁架的人是我。”松玙低聲說,“但現在結果是他經受這種無妄之災,是我對不起他。”
餘文述搖頭:“沒人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我陪你一起去警局,你最近最好不要單獨行動。我先和珊珊說一聲今天不能接她了。”說着他便給珊珊發消息說明現在的情況。
松玙的額頭抵在冰冷的玻璃上,一如他此刻無助的心。
*
“感覺他也不是很在意你,那為什麼會和你結婚?”吳先生挂斷電話,有些不解的低頭俯視狼狽躺在地上手腳被捆綁的男人。
“雖說如此,我還是很嫉妒你們之間的這種關系。”吳先生蹲下,姿态依舊高高在上。他的語氣含笑輕柔,眼神卻如淬了毒的蛇。
祁擾玉感受到後腦勺還留有被敲擊的悶痛以及一些血的氣息。他忍着疼痛擡眼看向對方,但對方的面容模糊,他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眼鏡掉了。
“你的目标是松玙?”祁擾玉十分冷靜地開口發問。
吳先生很大度的為他解答:“嗯。我們還在那輛法拉利上安裝了定位,誰能想到會是你開那輛車。我的兄弟也不認識人,所以便把無辜的你帶回來了。真是抱歉。”他表面說着抱歉,實則語氣玩味戲谑。
“你為什麼要見他?”祁擾玉想不明白,一般的綁匪綁人都是為了錢,在他這裡就是死皮賴臉地說要見松玙。
“秘密,不告訴你。”吳先生好了,對手下吩咐道,“QI他累了,帶他下去好好休息。雖然我們這裡簡陋,但也該好好招待他。”
然後祁擾玉被堵住嘴巴,粗魯地從地上拉起來,拖了出去。祁擾玉全程沒有反抗,他也明白現在敵衆我寡,尤其他還被綁着,做什麼都是徒勞。
他被拖走時回頭看了一眼綁匪頭子。吳先生微笑着,靜靜地注視他,眼神令人毛骨悚然。
直到他完全看不見吳先生,直到他被拖進小房間,直到有人把他的眼睛蒙了起來,眼前一片黑暗,他的腹部受到猛烈的一拳,他連咳都咳不出來。
幸好今天是他開着那輛法拉利,幸好不是松玙。他慶幸地想。疼,渾身都疼。耳側隻能聽到鳴叫,腥甜的血味壓在喉嚨,頭上的傷口似乎又裂開了,溫熱的液體流淌。
有人拽掉他頭上蒙的東西,光亮看起來是多麼刺眼、可怖。
“你可真會忍,竟然沒吭一聲。”那個吳先生的聲音又響起,他半響才聽清他的話。
“手下的兄弟總是笨手笨腳的。”吳先生亮出手中的注射器,“這可是好東西,可以止痛的。”
吳先生俯身親自給他注射。祁擾玉意識到那時什麼東西,瞪大了眼睛肌肉緊繃地掙紮。但他被按住,液體還是一點一點推進了他的身體裡。
直到生效,他感到自己像是回到了生命本初,泡在羊水裡,眼前的世界也隻是一些影影綽綽的溫柔。
那時他也依舊慶幸,慶幸不是松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