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環擡起頭看到白老爺子無所謂的表情:“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悲觀,還沒表白就想着被拒絕的事。”
“但事實擺在那裡,他們無法在一起。”小環想起自己的疾病,對自己的心動感到悲哀。
“什麼叫年輕,不瘋一把怎麼叫刺激的青春。”白老爺子義正言辭,“即使真的無法在一起,也可以一步到位直接求婚,這樣也不會有任何遺憾啊。”
小環茅塞頓開:“謝謝您,爺爺。我會幫忙轉告給我的朋友。”
“你說到這個話題,我突然想問……”白老爺子離開自己的位置站在小環身邊牽起他的手,言語激動,“小環,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要不要爺爺給你介紹一個?”
“不了,爺爺,我現在還沒有談戀愛的打算。”小環笑着婉拒。
白老爺子:“……為什麼要學小祁?”
小環沒懂:“嗯?”
小環從白老爺子那裡得到了啟示,于是去遊樂園時他親手策劃了求婚的事宜。隻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祁擾玉會同意他的求婚。趁着氣氛接吻,他覺得自己已經此生無憾了。
等他意識到不能和祁擾玉結婚時,他們不僅領了結婚證、見了一方的家長、該做的都做了……
無法,他隻好想着該怎麼隐瞞家裡人還有祁擾玉。祁擾玉對他的語焉不詳表示理解,但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而且還拒絕了他的投資。祁擾玉和胡了先開了公司,小環想為他們提供資金支持,祁擾玉說什麼都不願意。不用他說,小環也明白了祁擾玉開公司的想法,是因為他們的家庭差距……
結婚第一年,小環這個人格持續存在了半年。但他們還是經常的異地,不僅因為要看醫生,還要瞞着家裡人,不過還好,他們可以經常打電話。在電話裡他們互訴衷腸、思念、愛意。
小環還是會挑出日子出門旅遊。他想和祁擾玉一起,但對方因為公司忙得焦頭爛額。他決心留下陪他,但對方說不希望他們的婚姻是困住他的枷鎖,他出門旅遊可以多拍些照片給他。小環心裡一暖,哪有什麼枷鎖,他是自願留在他的身邊。
于是小環每到一個地方就會給祁擾玉寄去當地的明信片與照片,當然還有手寫信。雖然他們每晚都會打電話,但有人對小環說過,這種手寫信是愛意最浪漫的載體。
隻是對于回“家”,小環為此感到難以抉擇——現如今他有了兩處容身之所。
“還是回燕京的家吧,你好久沒回去了,爸他們肯定會擔心的。”
“爸?”小環一愣,而後笑了,對着電話那頭的祁擾玉說,“改口得好快。”
“我最近在練習……”電話那頭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小環幾乎可以想象出他害羞的表情,耳垂一定紅透了。
他有些遺憾,說:“那我這次就回燕京了。”
祁擾玉重新振作了起來:“嗯,好。”
小環嘴上說着回燕京,但實際上他偷偷溜回了雲城。當他敲響祁擾玉與他的家門時,心裡是止不住的緊張。
“你怎麼回來了?”
小環看到他驚訝的臉,以及眼睛透出比太陽還強烈的喜悅神情。
他笑笑:“擾玉,我回來了。”
現在他不再覺得自己孤獨了。他有兩個家,想去哪裡他的家都會為他敞開大門。無盡地放任自己流浪、漂泊,現在他的心終于得到了切實的安放。
“漂泊,止于愛人的相遇。”
*
祁擾玉跟客戶相談甚歡,或者說他和每個人都能友好親切地聊下去。來接祁擾玉下班的松玙通過落地窗看到他們的身影這樣想到。
回憶起往事的松玙靜靜等待着,看時間差不多便下車等待他。
祁擾玉與客戶告别,出門便看到戴着墨鏡倚靠在車旁的松玙。他趕緊過去,說:“怎麼不在車裡等我,外面的太陽有些曬。”
“想早些看到你。”松玙注意到他看到他的那一瞬間眼中綻放的奪目光彩,和那次他偷偷回去給他驚喜一樣讓人感到驚心動魄。
祁擾玉還愛着松玙,即使他們已經結婚了八年。
等祁擾玉坐上副駕,松玙沒有第一時間開車,而是敲着方向盤說:“我看你和别人聊得挺開心啊。”
很有醋意的一句話。祁擾玉感覺很新奇,他們本就是兩心無間,他的身心和動向松玙都一清二楚。所以他不禁笑道:“你是知道的,我隻愛你。”
“誰知道你找沒找别人。”
松玙這話實在沒有道理,他們除了工作上的偶爾見不到,其餘時間基本都是膩在一塊。祁擾玉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松玙強硬地掰過下巴以吻封唇。
祁擾玉把手搭在他的肩膀,十分投入于這個帶着強硬與侵略的吻。
親吻結束,祁擾玉問:“你今天是怎麼了?”
松玙靠回椅背,懶懶一笑:“ 我就是想試試嫉妒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