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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天賜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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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主換了英語對伍園說welcome, 帶路示意他們跟着他往前走。

陳易向她翻譯前情提要:“前面就是他的礦,他說我們來得巧,礦上這幾天大篩——就是他挖出來的礦砂囤了些日子後,選幾天集中篩洗。”

他揉揉後頸,又輕聲交代自己說的:“我說是我來收石頭,你是我的朋友,慕名來礦區轉轉——這樣講的話,他宰我不會宰得太狠。”他聽出了自己聲音的不自在,好像他的聲帶還在和“朋友”兩個字進行磨合。

說者不自在,也是擔心聽者不自在。下一秒就聽到伍園的顧慮,但和他完全不在一個方向:“但是會不會讓你欠人情?”

伍園聽小克講過,礦主不會搭理散客。基于礦主親自帶路,伍園的猜測又具體了一些,他曾經大概是位資深的買家或者業内人士。他顯然無意追憶往昔,卻叫她頂着他朋友的頭銜占盡便利。

陳易說:“不會,我們表面熱絡。他的底價親兄弟來了也不好使,我們盡量靠近他的底價就好。”

“那很榮幸,被當成你的朋友。”她說。

陳易安靜地走路。

堅持高跷技法的漁夫父子是他的朋友,獨自救助海龜的小老頭Save是他的朋友,她腦海裡自然地補充完這個句式:制作毛筆的伍園也成為了他的朋友。

他好像一個擯棄了所有屬性的磁場,看上去蒼白無波,但當顯得小衆的屬性日益接近,才會發覺不受阻礙地接收到了不偏不倚的“理所當然”。

——“如果試過了,效果不好呢。”——“那就不好。”她又想到這個隐隐困住她的問題,他給了她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回答。

“怎麼了?”陳易問。

伍園發現他問這三個字的時候,語調接近溫柔。

“我覺得你的朋友都有點特别,很好的那種特别。”伍園相信,如果一個人的朋友都很好,那他本身也是很好的。

陳易還沒有适應朋友這個詞的表達與被表達,從前他的朋友特指許躍和林之嘯,他離開江城後這個詞已然在時間流逝裡變得陌生。現在她歸納到他身上的朋友,是她偶然見過的在這裡迎風生活的人。

陳易想,那偶然停駐的她也是特别的。

因為“朋友”這個範圍的擴容,伍園後知後覺自己有自誇之嫌,她轉向别的話題:“我聽說藍佧語很難學,來這前我試圖學‘謝謝’這種詞都沒學會。”

“我會的就那幾個詞,太貴太貴了、數字一到十、兄弟、成交。”陳易說,“我也聽說英語學得好的人學藍佧語就困難,因為語法太不一樣,反而受到幹擾,我英語講得不好,入門快。”

伍園知道他有不刻意的謙虛成分,他剛才分明說的是整句整句的話。

“我在菜市場學到了一些食材的叫法。比如剛剛的菠蘿蜜樹,叫做Bath Gasa,大米樹的意思,因為它可以當作主食。是不是念起來有點有趣?”他在腦中搜索了一番,挑了個好念的詞。

“嗯,Bath Gasa,意思也很有趣,大米樹。”她複述一遍。這個詞的發音和它的意思一樣可可愛愛的。

他們聊着天,已經跟着礦主來到礦井邊,簡易的運載裝置正在運送一筐砂礦,礦井口黑得深不見底,一位滿頭泥點子的工人正徒手爬上來換班。伍園收緊牽引繩,牢牢地牽住了探頭好奇的塔塔。

礦主指着井口幾個麻袋的沙石對陳易說:“這一批都是這幾天要篩的,出貨率看我的運氣,也看你的運氣,你見到稱心的我們再談。”說完礦主暫時和他們告辭,走回涼棚去忙了。涼棚裡換班的工人跟礦主打聽這兩個臉生的買家,礦主說:“他啊,以前是這裡的熟面孔。眼睛毒、讓你在割肉的邊緣賺錢。看不出來了吧?”

陳易見伍園緊緊拽着繩子,他往前走到她和塔塔身前,擋住了礦井口的大部分視線。“恐高?”他問。

伍園不确定地說:“我對家裡的水井很熟悉,但是這個礦井看下去深得沒邊,突然看見有人爬上來的時候,發現心跳得急。”

陳易覺得她哪怕是描述害怕的事物,都是客觀得不急不緩的。

他也側過身,把黑暗抛在了腦後,才說:“這井有二十幾米深,底下是橫向走的,昏暗悶熱,我下去的話,也會害怕。我其實怕黑。”

“那你也站過來點。”伍園往後邊讓讓,向他招招手,提供了一個大道至簡的提議。

陳易不曾宣之于口的恐懼在她的反應下變成了尋常的一件事,她把自己站的一個平緩的小坑讓給他。

塔塔聽見主人放松地呼氣,它看見主人的鞋頭朝着牽着它的姐姐靠近了兩步。他說:“走吧,我們去水塘邊蹲守他們篩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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