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修硯糾結2秒,便心一橫,選擇忽視。不過這28萬,他是萬萬不得收下的。
更何況,水千悅很明顯是救濟災民才不得已來典當。他真是……越來越看不懂這莫名其妙的人。
中心集市,
家具城,一位粗布衣服的老闆鑽進大廳,拎來剛買的果盤,三兩除五地吞咽,像雄獅一樣大快朵頤。大部分樂土居民,是吃不起原生态的食物的,這是上一場貴賓剩下來的珍馐。
大多數人,買家具是到擺地攤的小商販面前看微縮模型的,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不用把服務水平拉的太高。
街邊的王婆磕着瓜子,盯着面闆刷着視頻,裡面的小帥哥八塊腹肌一匹布,妖娆地跳着鋼管舞,厚重煙熏妝遮不住青澀,卻時不時向鏡頭抛媚眼。
“tui~”王婆吐出一片瓜子皮,連帶口水落地,“不守男德。”
她的手卻實誠地給小帥哥刷了個墨鏡。瞧着小帥哥扭動地更賣力了,王婆眼睛死死地盯着面闆看,連家具攤都不管了:“啧啧啧,主播連個線,全息的,老姐姐有大把大把的生機玉塞你衣服裡。”
“阿姨,一套家具多少。”悅耳如清泉般的聲音傳來,一下子把王婆的思緒拉回現實,擡頭,她愣住了。
眼前藍色長發的姑娘,比面闆裡的小帥哥俊俏個上百倍。面闆裡的主播索然無味,簡直和眼前的仙女是雲泥之别。天底下竟然有這般可人的模樣!
面闆不合時宜的開始提示“感謝孤獨王姐贈送的墨鏡一幅,煮啵要跟王姐連~”王婆毫不猶豫地把面闆掐斷。
怎麼看,這姑娘都像是到大廳裡購物的客人。聖潔的白袍與周圍多多少少沾些灰塵的小市民格格不入。
王婆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張堪稱神迹的臉,砸吧着嘴開口:“上好紅木家具總共50萬一套,看你合姐的眼緣,給你打八折,傳送到家。”
說着,紅木家具的微縮模型便殷勤地浮現在水千悅面前。
“我說的不是紅木家具,是那一套。”水千悅後退一步,微微搖頭,略帶嗔怒,“休要拿那華而不實的東西來騙我。”
饒是被這樣說着,王婆也是毫無半分怨氣,依舊對着水千悅的臉發愣,“哦哦。那一套20萬,也是舒服的,真皮沙發,床墊子都是軟和的,你要的就爽快的提走吧,我給小美女開的都是成本價。”
水千悅哼了一聲,作勢就要走:“錢沒帶夠,買不起這麼貴的。”
恰好又收到何修硯打款消息,水千悅把身上剩的2萬加起來算了一下,錢一下子就夠了,能添置不少,再買幾件低調的衣服。
但是……他眼裡精芒閃現,如果何修硯在場,一定會驚訝的發現。
這是同類的目光。是陰溝生活的老鼠被捶打下滋養的獨特的算計。
水千悅側目。街道的角落裡,三個路人定時的彙聚在一起交頭接耳的商讨着什麼。從剛才,他們好似相互不認識,然而總在一段時間内聚頭。
他要在水閥的監視下,掩蓋自己沒錢的事實。
……
何修硯撥打了一串的電話,一陣悠揚的音樂聲響起,足足十幾秒,就在他以為不會接通的時候,慵懶的女聲從另一邊響起。
“喂?”
“……姜學姐,我遇到點麻煩。”
不一會兒,一道身影在火紅的敞篷車上向他招手。“你小子,明天決賽,還不好好的養精蓄銳,跑來逛街。上車。”
何修硯跨步先前,順手拉開車門,坐在後座上:“我本來就是這麼想的……不過我有個同學……”
“隊友嗎?”姜學發動能源車,在擁擠粘稠街道的七扭八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