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花月一而再,再而三為自己拼命。
江雪決定把話講的再清楚些。
如果花月真是因為喜歡自己而拼命就罷了,可若隻是把逝去之人的感情投射在自己身上,江雪覺得他受不起。
自己并沒有動情的打算,師兄和花月都不可以。
明面上,江雪還記得身處何地,伸手探了探花月頸間的脈搏,蹦哒得相當精神,自己的手搭上去,臉色也紅潤了起來。
确認花月的狀态可以處理現在的問題,江雪說道:“人多眼雜,有話回去再講。”
深黑的眼睛往身後動了動,示意花月先解決劍宗的人。
李不疑夢遊似的點了點頭,臉頰發燙,相比猶猶豫豫的自己,師弟太會了吧。
聽師弟的意思,是要和他單獨相處,私情密語。
李不疑頓時動力滿滿,幾種打發劍瘋子的思路乍現。
不知花月跟啟其明說了什麼,啟其明總算站起來準備離開,一步三回頭,看向江雪的眼神仍帶着不舍。
江雪打了個寒戰,希望不是給未來挖坑,他對劍宗完全沒有興趣啊。
連少傑迎接大英雄似的湊上來,喜滋滋道:“打得漂亮!把最好的丹藥都拿出來,給老花安排上!”
連二公子揮手讓連家的人奉上丹藥,江雪略一思忖,低聲道:“走你的關系,安排一個房間給我。别告訴任何人。”
.
靈玦宗弟子需要江雪整頓,連家安排的房間讓花月先去了,傷者合該好好休息,花月幫他這麼多,已經十分辛苦。
處理完雜務,天色昏暗,入夜時分。
江雪前往花月所在的房間,透過窗棂是昏黃的燭光,最初在靈玦宗的那一年,每天完成課業回來,就能看到師兄為他掌的燈,和現在一樣。
尚不知師兄身處何處……
一晃神想了點沒邊的事,江雪搖了搖頭,現在有正事沒有解決,先找花月商量。
關閉房門,拉上門栓,确認無人打擾。
身後突然多了一個滾燙的體溫,手臂環住腰際,氣息如蘭。
江雪汗毛炸起,閃身躲開。
什麼情況?
花月神情閃爍,臉色通紅,換了套幹淨的裡衣,站姿有點飄。
情況非常不對勁,連少傑的藥是正經藥嗎?
花月似乎看出江雪的疑惑,露出一個好看的微笑,道:“沒事,有點發熱罷了。”
江雪在花月額頭上貼了一下,破案了,燙得烤手。他尋思改天再來,步子踏出半步,想起花月這副模樣六成是自己的原因,剩下四成是花月自作主張。
因為和師兄太多相似,不自覺地信任了幕僚,将麻煩事推了過去。
江雪歎了口氣,收回離開的腳步,牽着花月的手坐回茶桌前。
“剛才想說什麼?”江雪問。
燒成這樣,還等他回來,肯定有重要的事說。
花月不說話,看着江雪的臉吃吃地笑,全然一副神智不清的樣子。
江雪無語,默默抖開一張絹帕,浸了些涼茶,貼在花月的額頭上,花月很不配合,反複揮開濕漉漉的絹帕,動作反而像在抓江雪的手。
幾次挂不上,江雪有點煩,索性遞了隻手給花月,這才順利地把絹帕貼上額頭。
花月抓到手,滿意地趴到桌案上,啪叽,剛貼的絹帕又掉了。
火氣上湧。
江雪把浸水的帕子往花月手裡一塞,就打算走。花月再像師兄,也不是師兄,江雪對師兄以外的人,向來耐心欠奉。
“喜歡……”花月突然小聲咕哝了句什麼。
“什麼?”江雪沒聽清,側耳到花月唇邊。
距離很近,勝武之會上想做的事再次在心中湧現。
李不疑啟唇,犬齒掠過江雪的耳垂,轉到師弟的正臉直接吻了上去。
耳邊熱氣一閃而過,江雪感到不妙,但幕僚的動作快得驚人,幾乎眨眼間的工夫已經雙唇緊貼,江雪甩了一下,竟沒甩開。
之前有這麼快嗎?鉗制的力道和速度都不像凡人。
“喜歡。”這下聽清了。
江雪倍感荒謬,他和花月在勝武之會上想了同一件事,不同的是,花月想坦白對自己的情意,自己想坦白不願與之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