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誰的心,革誰的面?這世界的真真假假,我們身在其中,又如何能看得清呢?
娘希匹的世界
感受過這世界深深的惡意嗎?
嚴淨西就感受過。
隻不過她一人默默吞噬了那惡後,殘留的,卻隻是一副空空的軀殼而已。
那是一個平凡的午後,嚴淨西去地方一個學校走訪案件,卻對嫌疑人一無所獲。
放學的黃土操場上,寥寥數人。
一個身材略胖女老師的踏闆從從樹蔭下駛了過來,後座上還載着同款型号的小胖墩。
黃土操場連接大門的水泥地有一點高,那踏闆蹉跎了幾下,還是沒能上去。
嚴淨西正好站在那操場下面和保衛處的人攀談,看不過去,就在講話的間隙順手提住後面的架子--用力往上擡了一下,那不堪重負的踏闆才“刺啦”一聲上去了。
女人可能感到了外力,于是回頭看了一眼。
嚴淨西抿了下唇角,正想說不用謝呢!沒想到她卻一個巴掌扇了過來,然後是一串粗俗的夾雜着本地話的炮彈。
“扯啥扯呢,你要死......好玩不去玩你的逼,個吧老子的......”,女人回頭罵罵咧咧地蛇行了一下,然後一個加速,絕塵而去。
一旁的手下都不敢看她的臉了,隻是一臉擋不住的憤慨和驚慌“嚴......嚴隊,我去把她追回來......”
嚴淨西誠然是個斷絕情欲的人,但也是個女性--雖然她自己可以不把自己當作女性,但并不代表别人可以這樣做,所以那一瞬間她的心裡不禁閃過怨毒的痛恨。
但她終究是個有良知且理智的人,隐忍和遺忘不過小事,所以她隻是深深看了一眼,擺了擺手。
“算了,回去吧!”
回程的路上,嚴淨西隻看着窗外,想着,應該沒有比這更讓人沮喪的一天了吧?難得第一次帶徒弟,且還是難得“慕名”而來的,第一次走訪什麼收獲也沒有,沒想到卻見到了上司被掌掴的模樣......
嚴淨西啧了下嘴,心有戚戚,但卻強迫自己并不再多想了--畢竟,她這次遇到的案件倒是真讓她有些傷了腦筋,頗令人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她委實該煩的,應該是這個才對。
他們這次去走訪的學校是個地方的村鎮中學,名字也很地方:地瓜葉中學。
地瓜葉中學的旁邊是地瓜葉小學,兩個學校之間是一大片農用地,種着一大片地瓜,上面自然是成片成片的地瓜葉。
那個村鎮,地處十八線,經濟十九線,至于人的素質的話,可以參考剛剛的那個女老師的樣子。不過說實話,如果是那樣的老師,其實孩子很難不被向導。而當一個個孩子們長大成人後,有了自己的家庭,孩子的孩子也都是在這樣的氛圍中長大,所以民風也就是這樣形成的--并不能責怪某個具體。
兩個學校之間的農用田,歸那裡的老師使用,可以種些東西,補貼一些額外收入--否則他們白天在班級裡種着一群地瓜不說,晚上又一個人孤零零的,還真是沒有人願意待在這個地方。